在衛南燻錯愕的目光下,靈溪依舊鎮定自若地道:“***晌午進宮陪太后娘娘用膳,在暢春園小憩,恰好碰見了衛姑娘。”
“您是知道的,我們家主子最是和善的人,觀這衛姑娘像是哪家的女眷,又身子不適連話都說不清,趕忙讓奴婢們帶去照顧了。”
衛南燻自然驚訝,安陽***乃是皇帝嫡親的姐姐,當初為了邊陲安穩,她毅然決然遠嫁西北聯姻。
聽聞當時那西北王的年紀都能當她的父親了,為了補償她,先皇與太后不僅在宮內為她修了座暢春園,還在外建了不亞於東宮的公主府,陪嫁更是百駕馬車不止,先皇駕崩后皇帝晉封了她為安陽***。
這幾年邊陲安穩了,西北王年事已高又舊傷復發重病臥床不起,如今執掌大軍的已是成年的世子了。
衛南燻記起前世這會,***確實回京過,好似是為了探望太后。
只是那會她還是衛國公府的庶女,別說沒資格被召見,連給***磕頭的機會都沒有。
但她對這位傳聞中的大***還是極為敬仰的,光是衝著她孤身一人遠離親人奔赴西北,為國家換來多年的安泰,便是個了不得的女子。
思及此,她驀地想到了什麼,若靈溪真的是***身邊的大宮女,那救了她的人……
難道是***的獨子,如今手握兵權的西北王世子?
要真是他,倒是能與年紀,以及那肅殺之氣和威武的身軀對的上。
且***只是回京探望太后,過些時日便要離京回西北去的,到時天高地遠他們就不會再有干係了。
這對她來說,定是最好的結果。
衛南燻在這胡思亂想,那邊靈溪還在與裴聿衍對答如流。
靈溪在***身邊伺候了多年,不論是能力還是氣度都與普通的宮女不同,她的回答滴水不漏,讓裴聿衍都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可他仍是覺得奇怪,這實在是太過巧合了,不說衛南燻身上的藥是怎麼解的,衛明昭又如何會闖進來,一切的一切都讓他不得不懷疑。
“若是早知姑母今日入宮,孤理應前去一道用膳。”
“殿下有這份心意,主子定是歡喜不已,但您這有客人,怎能耽誤了您的事。剛好我們主子也要同太后娘娘說說體己話。”
裴聿衍見從她嘴裡套不出話來,又去看衛南燻,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端倪來。
可惜,她除了驚恐與訝異,並沒有半分別的神色來,她似乎連靈溪的身份都不知道,難道真的是巧合?
“既然奴婢平安將人送到,便該回去覆命了,奴婢告退。”
裴聿衍雙眸微眯,罷了,一時半會他也弄不清是誰在背後推動這事,而他與衛明昭的荒唐事既已發生瞞是瞞不住的,若真是姑母倒還算省心,她一個外嫁女,手也伸不了多長。
他微微頷首:“勞煩替孤問候姑母一聲,過兩日待孤處理好房中事,再去陪姑母說話。”
靈溪福了福身,表示記下了,只是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竟在離開之前看向了衛南燻。
“衛姑娘,我們主子說與您甚是閤眼緣,想著您哪日若得空了,請您去***府喝盞茶。”
衛南燻頓感受寵若驚,忙不迭道:“有空隨時都有空,此乃臣女的榮幸。”
靈溪這話說得看似無心,實則是說給裴聿衍和賢妃聽的,暗示他們,這人***要護下了。
她說完,還在裴聿衍抓著的手上掃了眼。見那手掌猶豫了會終是一根根鬆開,她才朝三人屈了屈膝,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衛南燻簡直要給這位素未蒙面的***殿下跪下磕頭了,這可比求神拜佛都要靈驗啊!心中對那恩人是世子的猜想也更確認了三分,若不是世子,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