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南燻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玉佩上的字,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這,這是你刻的?”
這是裴寂頭次送人禮,有些不自然地點了下頭:“我見你似乎很喜歡那塊玉。”
頓了下又道:“昨日是你生辰,雖然有些晚了,但還是恭賀你生辰。”
“阿越,願你歲歲常歡愉,年年皆勝意。”
衛南燻的眼眶驀地一熱,幼時每年她生辰,孃親便會親手給她做禮物,同樣也會說上一句賀詞。
見她似乎要哭了,裴寂臉上的不自在更多了幾分,她是不喜歡麼?
早知道他還是聽即雲的話,送些小姑娘喜歡的衣裳和首飾了。
他眼底剛閃過抹懊惱,就感覺到懷中撲進個柔軟的身子,脖頸一沉,她的雙臂已經纏了上來。
“季守拙,我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這個禮物,多謝你。”
裴寂愣了下,僵著的手臂順勢將她給圈緊,那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一般。
初陽的光透過窗戶紙,落在兩個交纏相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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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京城,早朝之上,裴聿衍身著明黃色的朝服,站在百官之首,代替昏迷未醒的皇帝處理政事。
除了皇帝剛昏迷的那兩日,官員們惶恐不安,近幾日對太子代理朝政已經適應了許多。
畢竟這些年來,太子的能力和才識都是有目共睹的,他又是襁褓中就被冊立的太子,名正言順,沒什麼可質疑的。
就是太子近來表現出來的手段,太過雷厲風行,不僅替換了好些親信到六部,就連軍政大臣也有變動。
一時間,人人都懷疑,是不是皇帝真的自此不會再甦醒。
之前怕被皇帝猜忌而不敢與太子走得太近的官員,紛紛懊惱後悔,牟足了勁在他面前表忠心。
散朝後,裴聿衍坐在御書房捏了捏眉心。
最近他幾乎日日都只睡兩個多時辰,實在是有些疲憊了。
自幼跟著他的大太監陳德勝見此,端來了泡好的茶,小聲地道:“殿下,您已經許久未曾好好歇息了,也該注意身子才是。”
裴聿衍也想休息,可要想真的坐穩這個位置,他要解決的事還有很多。
別看他是太子,這麼多年來,皇帝從未真正對他放權過,朝中看似百官都聽他的,實則內閣由文丞相把持,五城兵馬司外加御林軍統帥也都是皇帝的親信。
聽聞皇帝早早就留有遺詔在文丞相手中,那老東西一身傲骨油鹽不進,他多番試探都沒有用。
光是讓皇帝昏迷不醒,是不夠的。
“玉璽有下落了沒。”
陳德勝搖了搖頭:“咱們的人已經將陛下的寢宮搜遍了,什麼也沒有,只怕陛下早有準備。”
裴聿衍正是心煩意亂之際,外頭又有小太監匆匆趕到:“殿下,賢妃娘娘說要探望陛下,外頭的人攔不住,被她帶人闖進去了。”
“一群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