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撿了把更小的小弓。
帶著她從三十步往前到了二十步,最後又往前走到了十步的距離。
“我頭回學射箭,是阿孃教我的。便是在十步的距離用小弓拉的,你這瘦胳膊瘦腿的,也就與我那個時候差不多吧。”
衛南燻是再世為人的,也早過了及笄禮,被當做幼童來看待,怎麼都有些臉上無光。
就想著,怎麼也得射中,不能被人給看扁了。
畢竟這十步的距離,也就五十尺左右,還不到長廊的長度。她之前也跟著父親玩過投壺,準心還算不錯,那麼大的一個草靶子,總該能射中吧。
衛南燻難得升起點好勝心來,她一手握弓一手將箭羽搭在弦上,舔了舔下唇,對了好幾次草靶,嘗試著拉開了弓弦。
……
幾息過去,她的臉都要漲紅了,那弓弦只被拉開了一點小小的弧度。
怎,怎麼這麼緊啊……
滿星河沒有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對不住對不住,我忘了說,這些都是新弓,都不曾拉過的自然會緊很多,你拿到手應當要先試弓。”
說著一把將那小弓拿了過去,側身歪頭,幾乎沒怎麼瞄準過,那箭羽就破空而出,直直地紮在了靶心上。
“來,你就像我這樣。”
衛南燻看他射得十分輕鬆自在,尤其是那箭羽破風射出的聲音實在是好聽,不免生出種,她上她也行的錯覺。
方才那是沒有找到方法,現在會了,定然難不倒她。
衛南燻再次握緊弓弦,深吸了口氣,學著滿星河的樣子嘗試著下拉了拉。
確實很緊,不僅要用很大的臂力去拉,手臂還會有些泛酸,但並不算特別難以忍受。
等適應了弓弦的強度後,她重新將箭羽搭上,拉到弓弦的極限,把箭頭對準靶心凝神屏氣,手指一鬆。
箭羽便瞬間飛了出去。
衛南燻眼中閃過一抹亮光,她成功了!
可嘴角剛剛翹起,就見那箭羽才飛出一半不到的距離,就歪了,斜斜地插進了一旁的花盆中。
噗呲,又是一聲悶笑。
滿星河並不是有意嘲笑或是看不起的意思,只是實在是沒有忍住。
他明明記得自己頭次學射箭就很順利,雖說沒能射中靶心,可脫靶這麼遠也太離譜了吧。不說是他,就是他身邊那些其他人家的女眷學騎射,也都很容易啊。
雖說被笑話了,但衛南燻也沒感覺對方有什麼壞心思。
反而在反思自己,這麼近連孩童都可以,偏生她做不到,或許她確是手無縛雞之力,天生不該碰這不屬於自己的玩意。
她還是算了吧。
剛要沮喪地放下弓箭,就感覺到有個高大的身影在她身後站定。
投下的影子幾乎將她完全籠罩住,雙臂將她圈在中間,往後退半步,她的後背便撞上了寬厚結實的胸膛。
有雙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掌,那個低沉的嗓音自頭頂響起。
“別動,我教你。”
這聲音太過熟悉了,熟悉到她不用看就是是誰,她渾身一僵,連呼吸都差點忘了。
他的手掌寬大帶著薄繭,帶著她的手,動作嫻熟地架弓搭箭拉弦,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得她眼珠子都不敢轉了。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別說話。”
衛南燻不敢再分神,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忽略掉身後那人帶來的存在感。
“松。”
她的手指應聲鬆開,隨後一支箭羽破風而出,直直地紮在了滿星河的那根羽箭上。
只見先前那根箭羽被撞擊中,搖搖晃晃地落了下來。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