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我爺爺軟磨硬泡之下，我堂哥答應了下來。
說是第二天領著我去廠裡。
“爺，我走了你可要注意身體，缺錢了就跟我打個電話。”
“有錢自己留著花，爺爺我還差你那三瓜兩棗啊？”
晚上，爺爺給我收拾了一大包的被褥，衣服。
說真的，在老家待久了，還真挺捨不得爺爺的。
我爸媽工作忙，平時也不回來。
我要是再走了，爺爺又變成孤家寡人一個了。
但也沒辦法，總不可能待在老家一直啃老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堂哥走到山下，坐上了前往隔壁縣的大巴車。
堂哥上班的廠，是一個電子廠。
說起來，剛到廠裡的時候，門口保安部的看我身材高大，便跟我說，讓我去當保安。
堂哥一個勁地對我點頭，示意讓我答應。
但我那時候啥都不懂，只感覺當保安丟面子，還不如在廠裡打螺絲。
可當我在廠裡工作了一段時間之後，每天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下流水線，看到保安亭裡那些坐著玩手機的保安，不由得一陣羨慕。
真的，沒出來工作之前，永遠都不會懂一個道理。
上學才是你這輩子做過，最輕鬆的事情。
看著那些有著大學學歷，來廠裡就坐辦公室當文職，每天敲敲電腦的人。
心裡後悔沒好好唸書。
不過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的。
而且就算再給我重新一次選擇的機會，我當初同樣會選擇留在家裡，跟著師父學手藝。
整整兩個月時間，因為是實習期，連休息都沒有。
沒日沒夜的打螺絲。
下了班，就跟著同事一起到廠子外面的網咖上會網。
然後吃個便宜的炒麵，回宿舍睡覺。
說真的，我以為我跟著師父學的趕屍手藝，怕是一輩子沒機會用上了。
但就在兩個月後的一天，廠裡出事了。
這天清晨，我和堂哥下班，到廠外的門口吃早飯。
看著一輛救護車拉著燈，衝進了我們廠裡。
隨之而來的，還有警車。
“這是咋了？”
“好像說是，女宿舍那邊，又死人了。”
“這是今年第幾個了？”
“好像是第六個了。”
“別人都說女宿舍樓鬧鬼，你們感覺是不是這麼回事啊？”
周圍廠裡的員工們，看著開進去的救護車，議論紛紛。
我有些好奇：“堂哥，廠裡經常死人嗎？”
堂哥搖頭：“沒，去年都一直沒事，好像是從今年年初開始吧，每過一個月，女宿舍那邊就會死一個人。”
“據說好像都是被嚇死的。”
鬧鬼？
我有些疑惑，男宿舍樓，和女宿舍樓，離得並不遠，也就幾十米的距離。
如果真的按他們所說的那樣，出現了一隻每個月殺一個人的惡鬼。
我不可能察覺不到。
難道真的打螺絲把人打暈了？
沒道理啊。
沒多久，幾名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走了出來，擔架蓋著白布。
還有幾名警員在走訪調查。
“每個月出現有人死亡的情況，都會這樣調查，不過都查不出個所以然！最後都是廠裡賠錢了事。”
堂哥小聲和我說了句。
來這廠裡打工的女孩子，都是偏遠山區，窮苦人家。
越是偏遠的地方，對於女生，就越不重視。
基本上拿了錢，也就不會再找廠裡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