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只能用這種含蓄的方式來表達想法,“我一直盼望有一天她能走進店裡,像她的母親一樣,溫柔,善良,有和煦的笑容。
作為一位父親,我沒能帶領她的成長,沒能聽她叫我爸爸,不明白她所經歷的苦難,也不知道她出版第一本書的時候是否喜悅……”
他的語氣充滿著悔恨、不甘、傷痛和父親口吻的溫柔……
他飽含熱淚地眼睛注視著手中的杯子,感慨萬千。
“或許,我只能每日擦拭著這支古董杯子,默默地守護著這片淨土……”
六宮木同情地看著這個愈發老態的男人,長時間的他只攝取能夠維持身體機能的肉食,他的狀態會越來越糟。
“這算是一種逃避嗎?”
可是,他並不打算放過自己的岳父,至少在艾特這一方面。
明明心底誰都放不下誰,兩者卻都選擇最為極端的方式……
當六宮木質問他的時候,芳村功善明顯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番苦笑。
“在你心底,似乎一直認為她不會原諒你。”
這句話讓他的眉頭皺得更深……
他殺死了自己的妻子,拋棄了自己的女兒,讓她在最恐怖的24區長大,就連她的養父野呂因為保護她,變成了意識喪失大半的赫子怪物……
沒有人去庇護她,幾歲的小女孩在24區經歷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芳村功善甚至不敢去想……
艾特能原諒他才是奇怪……
“雖然很不想承認……”芳村功善沉默了許久,“這樣的做法或許一直符合我懦弱的形象吧……”
“與其貶低自己去獲得那所謂的心安,倒不如好好站在她的面前,把這些年心裡的話一字一句地說給她聽。”
六宮木字字相逼,“我不是保姆,作為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本來就是分內之事。”
後者驚詫地看著他。
六宮木不為所動,“哪怕你把這裡當成淨土,又能改變什麼?你是她的父親,是這個家庭裡的長輩,更是SSS級喰種,‘不殺之梟’。
‘在你的生命中最有價值的是什麼東西?’這是你曾經問我的,現在由我來問你。”
看著芳村功善低垂著目光注視著桌角,“不要等到無論如何也無法挽回的時候才去後悔,不管是野呂還是我……最應該去保護她是你才對。”
六宮木深深地吸了口氣,看著對方頹廢的模樣,嘆息道:“有些事情不去嘗試,永遠也無法成功。
說著,六宮木堅定地眼神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芳村功善,拿出你‘不殺之梟’的氣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