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
她的面前閃過了愛寵的一個個模樣,剛帶到家裡的樣子,在家裡探索的樣子、偷吃東西的樣子、搗蛋調皮搞事情的樣子。
做壞事後裝傻的模樣、安慰她時候的樣子、在病床上舔著她指尖的樣子、還有身體一點點冰冷時候的樣子。
說來也怪,隨著她一次又一次的撫摸,也不知道是她的體溫傳導過去了,還是她太悲傷產生了錯覺,貓咪冰冷而僵硬的小身體好像重新變得柔軟而溫暖。
“喵~”她心愛的貓貓衝著她軟軟地叫了一聲,然後從放滿了花朵的小床上重新站了起來,它左右張望了下,試探性地嗅了嗅鮮花的味道,然後小小地打了個充滿鼻涕泡的噴嚏。
那活靈活現的樣子就和以前每一次帶它出去散步的時候一樣,她家的寶寶就是這樣又菜又愛玩,經常會被路邊的花花草草燻到,還愛招惹路邊的蜜蜂,然後被追得喵喵叫。
薛蓓不自覺地伸出手,貓咪也和以前每一次一樣用腦袋拱了拱她的掌心,但和以前不一樣的是,它沒有跳入她的懷裡。
但是,但是這樣就夠了。
在掌心和柔軟皮毛接觸的一瞬間,薛蓓一點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她甚至有了非常幸福非常溫暖的感覺。
這樣柔軟的幸福讓她的動作有些滯澀,以至於沒有注意到貓咪跳下了小床,一路向著外面跑去。
“等等!別走!”薛蓓驚呼一聲,即將失去的巨大恐慌讓她跑得跌跌撞撞的,不過她沒能追出幾步就停了下來。
因為她的貓咪也停下了腳步。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追到了走廊上,那並不寬敞的廊頂此刻卻像是天塹一般,將她和愛貓隔離在了兩個世界。
不要過來。
貓咪如同黃色琉璃一般的眼眸中如此說道。
薛蓓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她衝著站在長廊外的貓咪小心翼翼地招手:“寶寶,回來好不好,你回來,媽媽回去給你開罐罐,無論你要吃什麼罐罐都行,罐頭凍幹貓玩具,你想要什麼媽媽都給你買。”
“喵~”薛寶寶衝著她輕柔地叫了一聲,被梳理整齊的長尾巴像是雲朵一般得拜了拜,然後它小小的身子靈活得一個轉彎,就在薛蓓驚恐的注視下鑽到了一人腳邊。
薛蓓提起來的心還沒來得及落下,就感覺不太對。
被貓咪撞上的人深袍大袖,雖然大半個身體都藏在陰影中,但環綬組佩直墜入膝間,那玉墜的精美複雜比她在博物館看到的更甚。
那人沒有半寸移動,甚至沒有看她,但通身氣質之尊貴威嚴,愣是讓薛蓓不敢抬頭直視,只能弱弱低語:“對不起,我的貓撞到了你……您……”
“朕今日偶聽凡音,得此華章,甚美,此乃汝之所書?”對方似乎完全不在意她說了什麼一般,淡淡問道。
對方聲音並不響,但在薛蓓聽來,卻有著比教導主任更甚的威嚴,她怯怯抬眼,就看到那長袍裡一隻精瘦有力的手掌正捏著一冊奏摺模樣的小冊子,那正是她剛才照著讀的《泰山府君章》,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
她一下子明白了對方的身份,當下又敬又怕,每個魯省小孩刻在骨子裡的dna讓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給對方大大磕了個頭,但出口的話卻卡了個殼。
這,這……以前磕頭的都是泰山奶奶,這明顯不是奶奶啊!
“大佬……啊不是,大人,這不是我寫的,是殯儀館提供的,我只是照著讀而已。”
“嗯……”大佬用鼻音輕輕應了一聲,也沒表現出是喜是悲,就在薛蓓心裡打鼓之際,她看到她家貓人立而起,用兩只前爪開始扒拉大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