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這麼慘的嗎?就這個工作量,應該也沒空買水軍吧?
濮落又和他們聊了聊,他從學生當中獲得了“廣告”這個好東西,學生們從他這裡獲得了動物園窮到園長是貼錢開園,而他這個唯一的員工也是沒有工資,只是包吃包住,純為愛發電這個訊息。
雙方都很震撼。
“原來突然這麼多人,是因為看到那些影片來的啊……”濮落很快聯想到了他突然熱鬧起來的小池塘,於是順手搜了搜,果然看到了好多關於小池塘的資訊。
他甚至還在有些影片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什麼時候被拍的?他一直以為自己躲得很好的!
啊,怎麼還有人拍到他睡覺時候的場景?那時候人明明都離得很遠的啊!
難道是小池塘也裝了監控?不可能啊,他在瞭解監控這個東西之後就已經去深入研究過了,小池塘裡面絕對沒有類似的裝置。
此刻的濮落還不知道人類有一種叫做長焦鏡頭的可怕發明,還兀自為這個新發現疑惑不已。
和他不同,學生們的震撼來自近距離接觸到別人為了理想而帶來的觸動。
他們都還很年輕,還沒有經過社會的毒打,還有改變的勇氣和逆風不退的倔強,也沒有向社會和理想低頭。
雖然透過短影片和諸多資訊感覺到了社會並不如他們想象中的美好,但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居然要那麼辛苦,這個辛苦是所有人都是,還是僅僅因為園長想要做園長?
應該是後者吧,網上都已經扒過了,園長學歷可高了,而且學的還是獸醫,獸醫雖然不如人醫賺錢,但肯定不至於像現在這麼辛苦。
園長是為了理想,那面前這個小哥是為了什麼呢?一定也是被園長的理想吸引來的吧?
在繁忙的一天終於走到尾聲的時候, 陸吾被幾個模樣還很稚嫩的年輕人攔住了。
年輕人們個子都挺高,但是從氣質和眼神能看出來,應當還是在校學生, 他微微一愣後掛上了一抹笑容:“你們好,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嗎?”
“那個,這個……”學生們期期艾艾了片刻, 最後還是一個稍矮的學生一咬牙, 問道:“請問, 你可以接受我們的採訪嗎?我們是岱山高中的新聞社的學生, 採訪的稿子可能可以釋出在我們的校報上……”
他越說聲音越輕, 也越沒有底氣。
其實關於是否要來採訪園長這件事,學生們也是有過爭議的。
一方面他們確實是好奇園長的故事, 他們在外面刷到的訊息當中,全是第三方角度看到的內容, 沒有園長自己的想法。
他想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的期待他的願望是什麼, 這些都沒有。
但另一方面嘛, 他們雖然是新聞社的, 但他們其實也沒有采訪自由。
會加入新聞社而不是更好混的讀書社、電影社,他們的夢想當然都是做個了不起的記者。
可是入社後他們才知道,新聞社的主要任務除了出板報之外就是給校報供稿, 而每次的內容都很簡單,就是採訪老師採訪學生採訪家長, 交上去的稿件還要被更改。
他們以為的媒體是劃破長空的箭, 但他們實際上是籠子裡面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