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不能見,不能想(1 / 3)

白玉所制的棋盤,被置在烏木的矮案上。案左,案右,各坐了一位男子。

二位男子皆著白衫,左似玉,右如雪,風華無雙。

他們二人盤腿坐在水面之上,水面未有漣漪,澄澈見底。

二人正在對弈,卻都並未抬手,只是目光所及棋盤之處,便出現一枚棋子。

黑白、黑白、黑白、幾番交錯。每次落下一子,水中便出現一道墨暈,黑子為黑色墨暈,白子為白色墨暈,到最後,水中竟全然是黑白二色相持,再無半點清處。

“夜弦,你若是當真有心求勝,又豈會輸我半子?”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只是那露出的下頜也稜角分明,薄唇也分外好看。

“我不及你。”猶如珠玉落於玉盤,他如雅樂清音的嗓音與他那一張絕世無雙的容貌,實是相稱,“知前,知後,知命數,還能心無波瀾,落子無悔。”

“是諷刺?”

“不,是褒獎,若沒有你,事情斷不可能順利至此。總有人要去做的。”

“是。”梅衍笑了笑,又落下一子,鬢旁的垂髮落至唇邊,“我想她,應當不會讓我失望。”

“……我輸了,叄子。”

“那若有時間,去多見見她吧,我教了她那麼多,可分明,你才是她的師父。”

“……我不能常見她。”

“是不能,而不是,不想。”

“……”

二人座下的水已經染成了墨色,拂袖收去棋盤後梅衍起身,擺手大步離開,手中化出一枚黑子棋子,丟入身後的水中。

他的步子未泛起半點的水波漣漪,只是原本似濃墨的腳下,又在那枚黑子落入水中後,隨著他的步子,腳下的水面又變回了最初的模樣,清澈見底。

夜弦的眸子沉了沉。

“……是,不能見,不能想。”

他轉過身,看向遠處生長在水中,盤根錯節的巨樹。分明湖水充盈,巨樹卻是枯槁乾涸,連半片葉子都沒有。

青槐寺的菩提樹被風吹得搖曳,發出梭梭的聲音。

光影流轉,月清源架起的淡藍色的結界罩住了這處,菩提樹斑駁的樹影與結界淡淡的光斑,交錯著落在聆音蒼白的臉上。

她的情況不是太好,原本漂亮的雪青色的衣裳上頭沾滿了血漬,除了諸多刺目的血痕,還有幾處血肉都被挖開削去。左肩的傷也很重,一道長長的傷口從肩胛劃到腰間,從傷口可以看出,那人雖未想要她性命,卻要她,失了半身的力氣。

這和要她性命又有何區別?

“盈盈……”月清源低低喚著,搭了二指在聆音的右手上,為她輸入靈氣。

妖邪是幌子,偷盜舍利子是幌子,他們要的是錫杖——是月輪,或是他們以為的月輪。

他在戒壇周遭未曾察覺到半點妖氣時便隱隱有所感覺,卻被那忽然出現的大祭司與月神一族的少主拖住了步子。在規則之力的束縛下,他們叄人出手皆有所保留。

他還不夠強,否則為何不能及時趕來?為何讓她受這樣重的傷……

“盈盈……盈盈……”他不斷出聲喚她,懷中的少女卻有半點的回應,拼命輸入靈氣卻沒有半點用處,她的經脈像是一處黑洞,源源不斷輸入的靈氣沒有絲毫用處,呼吸十分微弱,好似漏上一個瞬息便要消失了。

為什麼她的身體會這般冷?分明她還有呼吸……

他想將她再抱得緊些,但她身上這麼多的傷口,他又擔心自己傷到她。

只好更加拼命的輸入靈氣。

哪怕能讓她的身子稍許暖和一點也好。

月清源原本如常的面色,在失了諸多靈氣後而逐漸變得青白。

可他全然忘了自己,只想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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