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被緊緊扼住,聆音面上卻還是掛著遊刃有餘的笑容。
“你,不敢殺我——至少現在,你不敢。”聆音艱澀的開口,每個字幾乎都像是從嗓中擠出。
“聆音師姐。”
朔雪的聲音從外頭傳來,非花面色一變,立刻將聆音鬆了開。
身子栽進輪椅裡,聆音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聆音師姐?”聽到院子裡的動靜,朔雪跑了進來,便看到聆音坐在輪椅上大聲咳嗽著,“師姐沒事吧?出什麼事了?”
非花伸出手幫作出一副幫聆音順氣的模樣,對一臉擔憂的朔雪道:“許是外出了一趟,有些受涼了。”
朔雪沒回答,上前去推起聆音的輪椅,看向非花道:“我先扶師姐回房休息,不勞煩非花師姐了。”
“那勞煩你了。”她把聆音的輪椅往朔雪跟前輕輕一推。
聆音緩過氣來,還未開口說什麼,又聽非花道:“小師妹,可要保重好身體,有些事情若是太過急躁,可是會得不償失的。”
聆音倒也不甘示弱,回道:“那我還真是,多謝師姐教誨。”
來日方長,我們看看,究竟是誰得不償失。
朔雪把輪椅推進房門後,聆音回頭看他,卻見他立刻掩上了門扉。
室內的光線驟然少了許多,連少年人清秀俊美的輪廓,都有些模糊。
“這麼急關門做什麼,想同我白日宣淫?”聆音忍不住打趣。
“這時候師姐就別同我玩笑了。”朔雪俯下身去,垂眸看她脖頸上的掐痕,長長的睫毛垂下,落下一個漂亮的弧度來。
這一張臉,好看得似冰雕玉琢,聆音都有些看愣了。
腦海中又有個朦朦朧朧的人影來。
她不該,也不能,總是想起那個人來。
“疼嗎?是非花師姐掐的?”他關切的言語,和他溫熱的呼吸一道在聆音耳畔,無由的,令她有些心煩意亂。
“嗯?是不是呢?”她含糊其辭,想要掩飾過去。
“我要同大師兄說……”
“說什麼?”聆音的手堵在了他的唇前,“不必說,也沒什麼好說。”
朔雪眼中寫滿了困惑,他不解的看向她。
“說到底,這不過是我同她的事情,不必旁人干預。你不必當我柔弱無依,下一次,我一定不會這般任她欺辱。”聆音的手指撫過他的唇,又捏起他的下巴來,令他對上視線。
“有這個擔心我的時間,不如陪我一道修煉?即便這一次,我依靠了別人,往後無數次無數次,每一樁每一件我都要依靠別人?”
“我……不是別人。”他半跪在聆音的輪椅前,用極低的姿態,握住聆音的手,“我想,師姐可以依靠我。”
像是條依賴人的幼獸,聆音喜歡這張漂亮的臉,但她可沒有照顧孩子的打算。
“那就,為我變強吧,到我不得不依賴你的時候,到我不得不臣服你的時候,如果能做到這樣,那時……我就不得不依靠你了。”
聆音摘下他束髮的玉冠,青絲垂下,聆音伸手去撫,肌膚與他的發顏色分明,卻又柔得好似能融在一起。
她不討厭他,卻又不知道當真喜歡是什麼感覺。
只是覺一張臉龐生得好看,好看便想要得到,得不到,也不強求。
想想她先前還大放厥詞,說大師兄寡情,其實她也不差,都是一樣的,骨子裡薄涼至極的人。
她俯下身去,輕輕吻了吻朔雪的發。
少年人的喜歡究竟能有多久呢?一年,兩年,百年,千年?她不必去想,不想就不必考慮,得到還是失去。
“朔雪。”她輕輕喚了他的名字,“我不喜歡你,也不討厭你,但是能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