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和降雪,途中可能會被耽誤。”
對此,阿土這個自幼便生長在麗江最舒適宜人的平原地帶的南方人歪了歪腦袋,面上露出了對大雪飄飄的北方的期待。
行吧,既然他這麼想接受寒冷的毒打的話……
生長在高原雪線地帶的木白和哈拉提都露出了一種看弟弟的眼神。出於良心,木白真誠勸告他還是準備些厚實衣服和炭火,如果來得及的話不妨準備些保暖的皮衣。
“不至於吧?我身體很好的,冬天我都是直接下河洗澡的。”阿初阿土有些半信半疑。正如夏蟲不可語冰,很顯然,你永遠沒辦法和一個生活在四季如春從來沒見過雪線的人解釋“寒冷”是一種怎麼樣的體驗。
不過,雖然阿土此人帶著些南方人特有的天真,但他們家的管家還是見過世面的。這點從他給阿土準備的出行隨身行李中塞了數量可觀的皮衣就可證明。
除了皮衣外,他還順帶給木白和哈拉提都捎帶了一條填充了木棉絮的厚褥子。
木棉是當地的一種常見觀賞植物,這種植物的花朵豔麗,開花時間又是在大部分植物都在休眠的冬春之季,除了美觀外還能入藥,因此很受當地人的喜愛。
木棉花的果實成熟後會被一層絮狀纖維包裹住,這種纖維蓬鬆柔軟,但彈性很差,放在被褥裡可以輕易被壓實,是很優秀的填充物。
但也因為彈性差這個特性,當它用作保暖物的時候便有些雞肋,每次使用的時候都必須想辦法把它抖蓬鬆,否則保暖性會降低很多。所以,在主產地,它只是窮人們用來禦寒的原材料,和北方的蘆花地位相當。
直到海南之島的黎人用木棉織布的手法傳入內地,木棉才一舉翻身,成了一種極其重要的經濟作物,在元朝時更被當做桑蠶的補充經濟產物而推廣種植到了全國普及的程度。
但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年北面的大明似乎又找到了一種和木棉花類似但纖維和彈性更為優越的農作物,不過那種作物不是長在樹上,而是在田裡,名曰棉花。
用棉花織出的布料比木棉花織出的布料更加柔軟,富有彈性且更好染色,在大明皇帝的推廣之下,現在大有追趕蠶絲成為了北地主要的穿、染布料的趨勢。
不過,對於地處北元統治下的雲南人們來說,這種布料只在傳說中,如今雲南最保暖的寢具除了用蠶絲做成的蠶絲被外,就數這種用木棉製成的被褥了。
前者是傳說中的存在,就算是在產蠶絲的秀芒村也沒誰能奢侈到用蠶繭做蠶絲被的程度,所以能夠收到這樣的木棉被已經是相當奢侈的禮物了。
木白和哈拉提都向納西族的總管表達了謝意,那位一臉慈祥的老人則是客氣表示大家出去代表的都是我們雲南的臉面,你好我好才能大家好,一番話說得三個少年熱血沸騰,就差歃血為盟當場結拜做兄弟啦。
其實,阿土作為家族的未來二代繼承人的參與此次大明科考,考不考得過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其政治意義。
阿土的家族剛剛向大明投誠,家族的繼承人在此刻主動學習大明文化,參與大明科舉,自然表示了其政治傾向。
所以,即便阿土考不過,出於安撫因素,他基本也會被特殊照顧安排到國子監就學,沒意外的話,以後還能捧一個鐵飯碗回來當土官。
不過,總管並沒有將這點告訴阿土的意思。
年輕人嘛,能夠無知無覺靠著自己奮鬥的那段歲月,比起黃金都要珍貴,若是能結識幾個志同道合的友人,那更是一輩子的重要財富。
老人家看著三個年輕人嘻嘻哈哈為了出行做準備的模樣,笑得慈祥極了。
然後他袖子一抖,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一根飴糖,遞給了噠噠噠追著家裡的孔雀跑過來的木小文。
木文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