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也藏了兵力。
如此便可趁他們大意之時由內部攻破。好卑鄙的手段!
這麼說的話,這兩小孩可能是元軍將領的親眷,因為來不及逃走,便被親信換上粗布衣裳躲在這兒。沒錯,仔細看這大郎的衣服還相當不合身呢,一定是來不及找合體的衣服將就著穿的。
而且在適應了黑暗之後,他能靠著戰場鍛煉出來的直覺感受到黑暗深處還有不少清淺的呼吸聲——那定是隱蔽起來的高手。
這些發現對小旗來說更是印證了他的猜測——面前這隻一定是肥羊,若是他現在奮起將他挾為人質……
然而當他再仔細觀察一下便有些喪氣了。
兩小孩背後陰暗處藏了兩個大漢,想來那就是派來保護他們的侍衛了。也是,就這兩小菜雞沒人保護也不好放出來。
正這麼想著,面前的小孩忽然出手,就見他毫不猶豫地舉起小旗自己的腰牌在他腦門上敲打了一下,開口便是頗為流利的漢話:“我總覺得你在想什麼很失禮的東西,如果我敲錯了我先同你道歉。”
“但現在,我問,你答。”
從那個腦回路清奇的小旗這裡收集到了足夠資訊的木白在許久的沉默後站了起來,他緩緩轉身,看向了這間迴廊的深處,那裡站著和他一起想著反抗元兵結果搞錯了物件的同謀。
木白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地說道:“大概的局勢大家也都聽到了,咳,諸位,準備開門吧,我們投降。”
在小旗驚詫的目光中,幾個身材消瘦的年長者從暗處走出,這些人互相攙扶著,形容狼狽。在互相整理了下衣衫後,這些老弱病殘齊齊立在迴廊的中間,竟是以自己的舉動表達了對這小娃的無聲支援。
……靠!
小旗掃視一圈後不由在心中大罵一聲。
原來方才感覺到的微弱呼吸不是隱蔽在暗中的武者偶爾洩漏的氣息,而是老人短淺的吸氣,這一屋子唯一看上去有點力道的竟就只有那兩個被故意展現在他們面前元兵,其餘的全都是不堪一擊的弱雞。
他方才若是不瞎想,而是直接放手一搏肯定能翻盤,都怪這黑漆漆的環境影響了他的判斷力。
不過他輸得不冤,誰能想到這兒主事的居然真的是個小孩!
這小孩什麼來頭?怎麼哄住那麼多人的?就在小旗疑惑時,就見那兩個五大三粗的元兵有些踟躕地走到了木白身後,露出了一臉欲言又止又怯生生的表情,那含羞帶怯的小表情看得小旗汗毛都要炸起來了:“木小師傅……”
“沒事,放心!”少年男兒氣十足地拍了拍這兩個體型是他三倍的元兵的肩膀,低聲安撫道,“開門後你們就站到我身後,不會有事的。”
“哎!”那兩個小吏應了一聲,咬了咬腮幫子肉,重整旗鼓,沉默地站到了大門口,如果不是剛才親眼看到了那兩個成年人居然扭捏著向一小孩兒求助,小旗覺得那氣勢還是挺唬人的。
待到眾人都站正準備好後,木白走到了被牢牢扣住的大門前朗聲道:“敢問外頭可是大明皇帝親派徵南頭領郭將軍?”
片刻後,一箇中年人渾厚響亮的嗓音穿過兩扇實木大門傳入眾人耳中,從時間和距離來看,他們實則早就被包圍了:“大明徵南軍都督郭英在此,裡頭何人?”
“吾乃芒布路秀芒村的一介村民,現年七歲,地牢內現有三十六人,十人為大明兵士,俱都安好,剩下二十六人除兩位元兵看守外俱為老弱。”
孩童清亮的嗓音從內傳出,言簡意賅地為眾人解釋了下如今的情況。
其實,事情的經過很簡單,在得到大明出兵的訊息後,芒布路的領袖達魯花赤就開始做備戰準備。
然而,明軍選擇進攻的時機著實是個極其敏感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