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救命稻草,自己能不能活到被洪武帝治罪都不好說。
就像是飲鴆止渴一樣,就算知道面前放的可能是毒藥,真的渴到了極至的人也不得不將它喝下去,以解燃眉之急:“我那可是朱家的牌位,動動你們的腦子,你們不知道當今姓什麼嗎?”
他的這句話換來的是捧著牌位出去的青年與同伴們如出一轍的同情表情。
朱汪洋:???
牌位這個東西,所有的價值全都是人類賦予它的,對於不在意的人來說它也就是一塊木頭。
朱元璋確實不肯定面前這個叫朱汪洋的人和他有沒有血緣關係,但有沒有又有什麼關係呢?
此人教唆幼童行偷竊是實,此舉便是戳了朱元璋的雷點,管你是不是親戚,都得拿下法辦。
朱元璋的確是愛護親人,但絕不包括眼前這種。
他在破凳子上挪了下,換了個更隨意的姿勢,收回了看在大家都是同姓人份上留下的最後一絲溫情,哼笑道:“當今若是知道了你今日之言,只會說羞於與你同姓。”
隨即,他攤開手,示意人將那牌位拿過來,當著朱汪洋的面,朱元璋將其一折為二,然後扔在了地上。
此舉看得朱汪洋幾乎目眥欲裂,他勉強動了下自己唯一能動的手,想要去接住那救命牌位,但自是徒勞,他只能眼睜睜得看著自己的祖宗排位折成兩半,落在了地面上。
“不!”朱汪洋叫聲淒厲:“你們,你們怎麼敢?”
“你都做出那樣的事了,還在想別人敢不敢?”將人綁起來之後,就一直在這個乞丐大本營內尋找那個小偷的木白有些稀奇地看了他一眼:“你把別人家的小孩教成了竊賊,你咋就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人找你祖宗談報應咧?”
“你瞎說什麼?”朱汪洋怒目而視對上木白飄過來的眼神後他一驚,感覺自己的全身方才被招呼過的地方都在發痛,氣勢頓時弱了一大截。
片刻後,許是覺得這次栽得不甘心,就見他居然嗚嗚哭了起來:“都是那小崽子的錯,我就不該好心將他收留下來,還認他做了乾兒子。就他那克父克母的命格,我當時怎麼就動了憐憫心呢?老天爺啊,我難得做出了一次好心,怎麼叫沒給我個好報呢!”
木白聽了之後有些忍不住了,這酸話聽得他手一抖,硬是將方才扶著的木桌子給掰斷了,小少年隨手丟開被他掰碎的木料,扭頭挑眉不可思議道:“你這也能算好心?”
“你所謂的好心就是把人正常孩子教成了小偷?那你還是放過人家小孩吧,按《大明律》規定,鰥寡孤獨者皆可入養濟院得到撫養,哪裡需要你來的假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