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入聊天群的時候,木白才開了口:
“我長於雲南,那兒的元軍亦是極其信奉佛教尤其是密宗教派的,只是兵士們對佛教教義的瞭解並不深,現在他們又被趕去了北部草原,日後可以想見,他們會離【真理】的源頭越來越遠,這難道不是一個遺憾嗎?”少年輕聲道。
他手中把玩著已經喝完的茶水杯,一雙烏眸在漫天雪色中像是深不見底的潭水般靜靜流淌:“既如此,我們為什麼不幫助他們補習一番如今的佛學界的流行趨勢呢?”
眾人皆是愕然。那位分享了不少小故事的廣東學子手一抖,將茶杯摔落在了墊子上,隨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驚歎一聲:“妙啊!”
“若是能夠引導北元民眾修習漢地佛法,或者像是現在南邊那些國家一樣,鼓勵家中男丁出家為僧,那麼遊牧的人會越來越少!”
生不生娃,生多少娃,其實不是由女人的數目決定的,而是由男人。
只要男人們都將夜間活動的精力放在研習佛法上,哪怕北邊遊牧的女人再多也沒有用啊!
“而且,修習佛法也可降低其爭鬥性。”一個青年直接蹦了起來,“我幾乎未曾聽聞南方的那些國家有打仗,一定是佛法的緣故。”
……不,這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其實南邊那些國家也會打,只是比起北邊的他們來說那隻能算是小打小鬧。
而且也不是所有的佛教信奉者都是和平派,只不過中原地區的漢地佛教為了適應當地人的精神世界進化得比較溫和,會勸你忍耐勸人知足,南邊的那些光教派就分了好多種,彼此間也沒少見他們為了爭奪信眾和土地發生摩擦。
想著想著,住在南邊、資訊來源比較多的木白眼神微微漂移下,不過這個時候他是不會說出來打擊大家的積極性的。
“但是,我們要怎麼讓殘元都去信奉南地佛教呢?他們原來好像主要是以喇嘛教和藏傳佛教為主的吧?”一個學子直接將之前的北元改成了“殘”元,並且一臉認真地看向了提出建議的木白。
這個字改得就很妙,似乎已經將對方未來的命運看透了一般。不過也的確如此,因為恐懼於嗷嗷待哺喊著軍功的明軍,如今北元所佔據的基本都是些只能種一季青稞小麥的不毛之地。
稻穀還能靠搶劫西亞的小國,但鐵器和鹽巴才最麻煩,北方的草原沒有鐵器,而如今所有的鹽礦都有草原勢力把持,北元皇室退回草原必然會侵犯他們的一部分利益。
此前,北元皇室還有一道名為雲南的補給線,雲南產出的稻穀、鐵器和鹽巴可以藉由梁王之手送到北部,不少部落看在這條補給線的份上也要給皇室一點面子。
但現在這條線被傅友德和藍玉切斷了,以後北元勢力只能完全靠自己了。衰弱的北元皇室是否還值得草原部落效忠?這個問題還用問嗎?!
草原民族可從來都是一個“慕強”的民族。
木白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在眾人的熱切注視下,他輕聲將這些想法說出:“所以,我想,到時候無論是憋屈的部落首領們,還是由盛轉衰的北元皇帝,都會很需要佛法的撫慰吧?”
畢竟,要論治癒性,佛法說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