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始訴說他們之間的故事。
長流是一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十歲那年由於同父異母的兄弟做了錯事,不得不有人出來承擔,長流母親只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丫鬟,這個禍事就落到了長流的頭上。
為了平復別人的怒火,長流是要被活活打死的。
最後長流昏死過去,此事才算完。
長流死了,他的父親給長流一副薄棺下葬。
去送棺下葬的那兩個下人本以為長流身上有什麼好東西,摸遍了全身,什麼值錢的都沒有,一合計就把長流扔在了亂葬崗,薄棺拿出去賣了。
晚上長流醒了,月光很是皎潔,長流一睜眼就看到了半張已被啃食的美人臉,不遠處還有已經腐爛的屍身。
看到這些已經讓年僅十歲的長流崩潰,低頭髮現自己身下壓的全是屍骸,甚至那半張美人臉的身體也在。
長流膽都快嚇破了,忘記全身的疼痛,爬著就要離開這裡。
長流不動還好,一動腐爛的肉黏糊糊地粘在長流的手上腿上和身上,他很害怕,就拼命往前爬。
不知爬了多久,終是爬出了屍堆,什麼都看不到後,他停了下來,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屍堆,眼裡噙滿了淚水,臉上淚痕沒有斷過。
那一刻他放棄了,他不準備跑走了。他知道只要活著,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這裡,與其日後活在恐懼中,不如他也變成那些屍骸中的一員。
有的時候命運就是這麼奇妙,長流自己都放棄了,好巧不巧,真正的長流的父母因為長流死去來埋葬他而碰到了現在的長流。
真正的長流離世,錢父錢母傷心不已,燒了紙錢,一步三回頭地準備去馬車上回老家。
路過現在的長流趴著的地方,看有個人,忍著恐懼探了下鼻息,人還活著。
錢父本不想多管閒事,錢母則是拉著錢父聲淚俱下道:“老爺,咱們的孩子沒了,當天晚上有個孩子出現在我們面前,會不會是我們流兒換個方式回來了?我們流兒為了不拖累他的姐姐們,連個墓碑都沒立,我們把他帶回去,咱們就還有兒子。老爺你是知道的,沒了兒子,就算回了老家,咱們晚年也是不保,既然如此,倒不如救下他,還有一線生機。”
錢父猶豫了一會兒同意了救下現在的長流。他回家的處境會如何,他比錢母還要清楚,有了長流,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哪怕搏一搏這個更好的結果,他也得冒險救下長流。
長流傷得很重,錢父和忠僕錢伯兩人小心翼翼費了很大勁才將長流弄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錢伯趕馬車急匆匆往城鎮去,錢父幫長流擦洗身上。
馬車裡的水有限,到了城鎮錢父找了家客棧要了熱水,仔細給長流清洗了身體才讓錢伯去請大夫。
錢到位,大夫來得很快,給長流把了脈搖了搖頭道:“在下才疏學淺,令郎這傷還得去找薛神醫,在下可以幫忙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