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房間是哪兒來著?……靖德堂的正堂,不,客房?哎?靖德堂又是哪兒?……出馬仙的堂口,是羅太奶的,秦弟馬的那個堂口叫天柱堂……不對,秦弟馬和羅太奶又他媽的是誰?」
一個個未知又已知的問題與答案互相牽引,如山巔滾落的雪球,越滾越大,驚起一片沉眠的雪被,然後砸在地上。
那些被包裹的、被隱瞞的記憶,全數碎裂。
白岐玉全都記起來了。
整理記憶其實不會消耗太多時間,就像圖書館裡的書,再亂,也並非消失。
從張一賀,再到靖德堂,與羅太奶、秦弟馬的相識,厲濤歌與戚戎的幫助,再到發生這一切的契機:汙穢的「□□」與老國土局宿舍的「撞邪」……
白岐玉就這樣沉默的坐在空蕩蕩的臥室裡,任黑天鵝絨窗簾隨冬季肅殺的風一下又一下拍打著他的背,心中,是一片死寂如水。
他覺得,他的肉/體還在這兒,靈魂卻已經不在了。
他正站在刺骨冰寒的漆黑海水裡,遠處,一望無際的夜空上並沒有星,沉默的籠罩在地平線。
黏膩汙穢的灘塗上,魚與蝦的腐屍逸散著無法忍耐的腥臭,發爛發臭的傷口上,只有死的冷光。
在他眺望這片無止境的深淵時,柔若無骨的海藻,已經無聲無息的攀附上了他的小腿。
纏繞、攀附,無法逃離,無法解脫。
白岐玉大腦空白的坐了很久,從太陽高照到夕暮陰沉。
直到玫瑰紅色的霓虹燈牌猛地亮起,刺的生理性淚水奔湧而出,白岐玉才意識到,天黑了。
他緩緩的站起身子,視線掃到窗外的李美瑰超市。
燈牌壞的更多了,歪歪斜斜的掛在上面。「鬼」字的偏旁壞了,燈管凍碎了,只剩下一個「鬼」還頑強的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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