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宋老一直懷疑宋詩雅的死,是高達對她注射了藥劑。”
我如實說出宋老這些年的猜測和調查,鄺小敏的臉色愈發難看,身側的拳頭也越捏越緊。
“高達,他簡直就是個畜生!”鄺小敏咬牙切齒著。
我清楚鄺小敏對宋詩雅的感情,所以面對她對高達的痛罵毫不意外。
鄺小敏憤然道:“不管是不是高達注射了藥劑,詩雅的死他都有責任。我決不會放過他,我要為詩雅姐報仇!”
鄺小敏此時眼神凌厲,恨不得將高達千刀萬剮。
我勸說她道:“高達以前所做的惡事太多了,只要找到他和希冀之間的聯絡,不用你出手,法律都不會姑息他。”
“好。”鄺小敏毅然決然道,“那我陪你一起回周家,把錄影找出來!”
我點頭同意,我本身就肚子大了行動不便,有鄺小敏在,我心裡也能踏實點。
在我們去周家之前,宋老重新讓人對周雪的矽膠面具進行了加工。
新的矽膠面具更薄,膚色幾乎和我的面板無異,而且更加貼合。
在出發前,我戴上新的矽膠面具,脖頸處完全看不出痕跡,用防水粉底再遮一遮,連絲巾都不需要戴。
鄺小敏打量著我,欽佩地讚歎:“宋老找的人技術真是高超,這樣一來穩妥多了。”
我看著鏡子裡周雪的臉,心裡仍然有些忐忑。
但願一切順利。
鄺小敏開車帶著我出發,我們要前往周雪的老家南城,從海市開過去,至少也要三個小時。
我坐在副駕駛,腰後墊了腰枕,聽著鄺小敏講述她查到的資訊。
“這個周雪是家裡的獨女,她父母年邁,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在家裡很受寵。
她兩個哥哥在鎮上做追債的生意,屬於當地的地頭蛇,都是不好惹的角色。”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將這些資訊熟記於心,同時事先編造我此番回去的說辭。
這一路舟車勞頓,抵達周家時已經是深夜了。
隨著車燈照進周家院子裡,周家人都走了出來。
隔著車窗,我清楚地看到周家人的臉,逐一對上號。
看來這全家人都在這兒了。
我推開車門下車,做好了演戲的準備。
見到我,周母很是意外,向我靠近了兩步,卻又退了回去。
她不可思議地拉著自己的老伴兒:“這……這是雪兒?是我眼花了嗎?還是雪兒的魂魄回來了?”
敢情這老太太是把我當成鬼了。
周父也很震驚,自言自語般說道:“你沒眼花,我也看到了。”
那兩個哥哥膽子大,朝我走過來,上上下下將我打量了一番。
“你……你真是雪兒?你還活著?”
望著周雪兩個哥哥的激動,我莫名替周雪心酸。
我扯出一個笑容,抓住兩位哥哥的手。
“大哥,二哥,我沒死,我還活著。”
感覺到我手掌的體溫,兩位哥哥喜極而泣,轉頭興奮地衝周家二老嚷著:“爸、媽,是熱的,雪兒她還活著!”
周家二老相互攙扶著走到我面前,周母已然淚眼婆娑。
她拉著我的手喃喃重複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