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被無聲地擺上來,沒有一個人用,又被無聲撤了下去。
又等了兩炷香的時間,劉宓再等不下去了,跪在慕容亭雲面前,哭道,&ldo;求王爺恩准妾身前去寶相寺,送昐兒最後一程。&rdo;
慕容亭雲於心不忍,伸手扶劉宓起來,正欲安慰,被大步進來的篤音打斷。
篤音連禮也沒來得及行,直接開口道,&ldo;王爺,五小姐回來了!白降帶回來的,在七小姐屋子裡。&rdo;
慕容亭雲忙帶著一堆人往碧紗櫥去。路上篤音繼續稟報,&ldo;小姐很不好,白降已經盡全力了。小的擅自下令讓王妃的四護法趕來,還望王爺和王妃恕罪。&rdo;
溫闌擺擺手,&ldo;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你做的很對,先去看昐兒。&rdo;
結果一進屋,濃鬱的血腥之氣燻得大家一暈,床榻上的情況幾乎讓人驚駭。聆昐身上裹著七層八層的衣裳,亂七八糟的,全是斑駁血跡,屋子裡的拾葉弄香要幫忙把衣裳脫下來,結果走近了直接被那些恐怖的傷口嚇得動彈不得。
劉宓看到床榻前只穿單衣的男人的手正按在聆昐的胸口,怒吼一聲&ldo;你做什麼!&rdo;就要撲上去拉開他。
溫闌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ldo;蠢貨!此刻若他的手離開昐兒胸口分毫,昐兒會當場殞命!你看不到他為了救你女兒,已經累的要死了嗎?&rdo;
劉宓直接被這巴掌打懵了,眼淚噎在眼眶,驚恐的看著溫闌,不敢多吐半個字。
酈清妍快步走上前,被聆昐的樣子嚇的差點叫出聲來。
聆昐臉色雪白,嘴唇青紫,沒有半點活人氣息。側頸上的傷口從下顎蜿蜒至胸口,翻出已經凝結黑色血塊的血肉,手腕和腳踝上的傷痕深可見骨,都結了黑乎乎的痂塊。這只是露出來的部分,就已經傷的這樣嚴重,無法想像那些被衣裳包裹起來的地方該是怎樣慘烈。
這樣重的傷,這樣渾身是血,那個夢,竟然是真的。
白降的臉沒有一絲血色,白的和聆昐沒什麼兩樣,內力全部耗盡,此刻靠著自己的命吊著聆昐的命,他把聆昐在床上放平後,連動都不敢動了。
&ldo;用你的血,救她。&rdo;白降的聲音嘶啞的厲害。
酈清妍二話沒說,拔下頭上金釵往手腕上一劃,鮮血頓時湧出來,舉著送到聆昐的嘴邊,結果對方的牙齒禁閉,根本餵不進去。酈清妍看嚮慕容亭雲,&ldo;需得撬開聆昐的嘴。&rdo;
知道酈清妍體質特異的人中,自然包括慕容亭雲,他點點頭,揚了揚手,從白降突然出現就一直在屋子裡幫忙的拾葉弄香忙上前來,一左一右,拿了勺子和銀叉,迅速快捷又不傷到聆昐地開啟了她闔的死緊的嘴。
這都是之前酈清妍生重病時,昏迷之中怎麼也不肯乖乖吃藥,她們灌藥灌出來的經驗。
酈清妍溫熱的血流進聆昐的嘴,從喉嚨流進肚子裡。溫闌上前來,&ldo;只喝估計不夠。篤音,去取最好的傷藥來。&rdo;
篤音早備好了,直接從袖子裡掏出來遞上前。酈清妍咬破另一隻手的手指,滴了兩滴血進藥脂裡,吩咐拾葉弄香,&ldo;清洗傷口,準備為聆昐上藥。&rdo;
拾葉弄香這陣子跟著酈清妍,在浣花草堂打下手,對藥理醫術接觸頗多,兩人又是聰明的人,自然熟悉這些事的流程。請了慕容亭雲和篤音出去,溫闌看到劉宓只知道哭,除了一聲聲喊&ldo;我的兒&rdo;和添亂,什麼忙也幫不上,也攆了出去。兩個丫頭看著白降有些猶豫,不知該把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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