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還在喘氣,莊夢玲都要以為他已經死了。這種狀態,要把他弄出去也是不能的,一是自己肯定扛不動他,二是動靜太大被人發現,她這輩子的好名聲也就到此為止了。
懊惱地咬著唇,貝齒在嫣紅如飽滿的紅牡丹一般的唇瓣上留下一排泛白的牙印,莊夢玲想著該怎麼辦。這個人白日裡才救了自己一回,放著不管也太無情無義了,而且要是死在這裡了,麻煩真是無窮無盡。
長嘆一口氣,也不管他聽不聽得見,&ldo;當是還你的恩情了罷,待在我這兒要是被別人發現了,我和你都得沒命,你醒了可得馬上走。&rdo;
莊夢玲捲起袖子,在鄞炘肩頭摸了好半天才摸到盔甲的鎖扣,解開來,小心翼翼地把硬邦邦冷冰冰的盔甲脫了下來,之後又挑了一件深色的厚軟氅子,避開傷口,蓋在他身上。看到他嘴唇乾涸的厲害,倒了一杯水餵他,結果這人雙唇閉合的和蚌殼一樣緊,根本灌不進去,反倒從嘴角滴滴答答流下來,把衣裳打濕了一塊。
從來都是別人照顧自己,沒有照顧過別人的莊夢玲手藝生疏,不勝其煩,簡直想再給他來一刀。
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只找到用來給香爐添香料的細長青銅勺子。反正他暈了,什麼也不知道。莊夢玲對自己說了這麼一句,拿起鄞炘的衣角把勺子擦了擦,盛了水,很不怎麼溫柔地撬開他的嘴,餵了進去。這樣餵完一杯清水,鄞炘原本只有青紫二色的嘴唇,被折磨的又添了紅白兩色。
餵完水的莊夢玲把杯子和勺子放回原位,想了想,接下來該做什麼?眼睛瞄到對方的傷口,對,要上傷藥,不然喝再多的水也沒有用,人還是不會醒。
可是,看著手心裡從梳妝盒中取出的琺瑯彩小盒子,莊夢玲卻猶豫了。這是她唯一有的藥脂,對傷口癒合的效果極好,是從單駿那裡撒嬌耍賴搶來的,平日和和心肝寶貝一樣存著,即使偶爾有擦傷也捨不得用,現在要用在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男人身上嗎?
莊夢玲很心痛,十二萬分的捨不得。
彷彿特地趕來動搖莊夢玲似的,鄞炘昏迷之中哼了一聲,痛苦又難耐。
哎,顧不了許多了,這次用掉了,以後再從單駿那裡搶就是了,總有機會的,救不了鄞炘的命,讓他死在這裡,自己也沒機會活了。莊夢玲一咬牙,捏著藥脂回到鄞炘身邊。
許是喝了些水的緣故,方才一直昏迷不醒的人在莊夢玲準備塗藥脂時,神智恢復了些許,微微張開了眼睛。很顯然,重傷的鄞炘沒認出莊夢玲就是自己白天救的那個姑娘,虛弱無力地抓著對方的手腕,氣若遊絲地囑咐,&ldo;勞煩姑娘……先取烈酒擦拭,才能上藥……我在這裡的事,還望……還望保密。大恩……&rdo;還沒說完,就又支撐不住暈過去了。
&ldo;喂喂!你別暈,別暈啊!&rdo;莊夢玲使勁搖他,沒起什麼作用。&ldo;我去哪兒給你找烈酒啊!&rdo;方才只想捅一刀,現在一刀已不足以平息心中火氣了。&ldo;我和你素不相識,有這樣溜進人家閨房然後又命令做這做那的嗎?要出現也不全須全尾,傷成這樣,嚇死人了。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不行啊!&rdo;
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站起來,把衣櫥的門關好了,披上一件厚厚的絨毛披風,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開了暖閣的側門,輕手輕腳溜了出去。莊夢玲的目的地是院子裡的小廚房,只有那裡有酒,烈不烈她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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