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盡顯蕭條與肅殺。不知不覺,天空又落下紛紛灑灑的雪花來,看來這一整個冬天,山林裡的積雪是甭想融化了,非但如此,還會越積越深。
就在這樣的一個時間裡,山林深處的一處洞穴裡,張銳裹了裹身上的披風,卻是端起碗來,很酣暢地飲了一口烈酒,頓時感覺心口一團火熱,渾身都變得舒暢起來。
“來來來,喝,”張銳看著眾人,滿臉的笑意。
“謝將軍,”在坐的都是他手下的千戶,一個個對他都是極為忠心,這讓張銳心裡禁不住有些得意。的確,楊家那小子,是有些能耐,老爹的地位也很高,但是,真要論上帶兵打仗,他又如何能跟自己這種行伍出身的將領相比?別的不說,就說自己跟手下的這種親切而融洽的關係,就是那小子做不來的。
不過,也是無奈啊,雖然自己有能力,但是卻還是隻能給那小子當副手,沒辦法啊,人家老爹是閣老啊,自己怎麼跟他比?
哎,人比人氣死人啊,張銳滿心感嘆,隨即又看看外面的天色,發現那雪下得愈發緊了,自己手下的軍兵們正三五抱團,躲在樹根子底下瑟瑟發抖,這混蛋楊慎,也是惱人,偏偏派自己來執行這樣的任務,害得自己手下的軍兵都跟著自己受罪。張銳一想到這裡,胸口就堵得慌,那酒不由是喝得更加猛烈了。
見到張銳眉頭緊皺,滿心煩悶的樣子,他手下的一個千戶知道他的心思,不覺是對張銳道:“將軍,不是我說,這楊慎太野欺人太甚了。這天寒地凍的,讓我們呆在這樣的鬼地方,真不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思。這打也不打的,撤也不撤的,莫不是要把我們活活凍死不成?”
“是啊,那個楊慎就是個紙上談兵的趙括,你看看他乾的好事,就知道抬舉自己的幾個心腹,什麼徐千啊,魏英啊,嘿,別提了,那徐千是個什麼東西?也敢領兵,這下可好了,讓人給生吞活剝了,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一個千戶也是不忿道。
“就是,三萬大軍對付區區數千散兵遊勇的賊兵,居然一直都不敢進攻,我也真是服了這位楊大人了。我看啊,他是因為徐千的兵敗,被賊軍嚇破膽子了,現在他哪裡還敢跟賊軍硬碰?這叫什麼?這就叫乳臭味幹,還沒斷奶呢,我覺得他應該回去好好再吃飽了奶水,然後再回來打仗!”
“哈哈哈——你這小子,就會瞎掰呼——”
眾人被那個千戶說得哈哈大笑,但是心中的陰雲卻也絲毫沒有退去,別人不說,就說張銳吧,他是真的有點窩火了,這都快一個月了,真不知道楊慎到底在搞什麼鬼,竟是把自己這群人扔在山林裡不管了,這真是讓人不能忍了。你沒膽子對付賊軍,那他孃的就坐在後面看著好了,難道爺們兒們,還會怕他區區幾個賊兵不成?你倒是給個命令,讓咱們發動進攻啊,那樣的話,還不是輕而易舉就把賊軍拿下了,咱們也好少受點罪?
不過,張銳畢竟是這支部隊的主將,楊慎再怎麼不濟,也是他的頂頭上司,他不好直接對他有什麼微言,但是卻也不去制止手下人對楊慎的調侃,大夥兒喝著酒,說說笑笑的,倒也是解悶兒的對策。
酒至半酣,外面突然有軍兵來稟報,問了一下,方才知道是他們抓住了幾個窺探營地的山民。
“不得讓他們洩露我們的行蹤,脫到山溝裡,剁了埋掉,”張銳對那個小校揮手道。
“將軍,他們,他們不是要打探我們的行蹤的,他們是,是來投靠我們的,”聽到這話,那個小校不由回報道。
“嗯?什麼意思?”張銳有點好奇地問道。
“將軍,那幾個人,小的都仔細盤問了,據他們所說,如今山裡已經沒有糧食了,那些賊軍狗急跳牆,就搶了他們這些山民的糧食,現在害得他們業已都是快要餓死了,他們無奈之下,只能逃跑,想要出山去投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