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之中,也早已磨平了,融化了,消失了。
她不能不承認,或許,在自己的內心深處,自己一直不是很看得起小翠,可是,她卻是一直真心把小翠當成親人,雖然她只是一個侏儒,但是畢竟是伴隨自己長大,一直是照顧自己的人,基本上就像是自己的母親一樣,她縱然心性高傲,在人前趾高氣揚,掙足了面子,但是在小翠面前,卻往往如同受到了委屈的小女孩一般,經常會真情流露,無形中把小翠當成了依靠。
但是,小翠卻記恨她,卻暗算她,她真的很傷心,很痛苦,所以她覺得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這也是為什麼最後時刻,她雖然中了劇毒,卻依舊拼死掩護小翠撤退,她就是想要最後再為小翠做點什麼,算是給自己一個交待,也算是給小翠一個交待,更算是自己內心真情的徹底體現。
她不得不承認,那一刻,她真的流淚了,為了自己,為了這個江湖世界。
悔不該生在帝王家,古來多少感嘆,如今她才算是真切體會到。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縱然一心求死,卻偏偏命不該絕,原來那個被她阻住的人,竟不是軍兵,也不是錦衣衛,他似乎也是盜賊,而且這個人還救了自己。
不過這個人實在是太粗魯了,他在自己身上又摸又吸的,把自己的身子都看了大半了,甚至還摸了那個地方,所以,當時醒來之後,縱然知道這個人是在救自己,任盈盈卻也只覺得他是貪婪自己的美色,所以才會做這些,所以她準備自己傷勢恢復之後,就找機會先把這個混蛋給殺了。
任盈盈內力深厚,武功高強,那五步蛇的毒縱然厲害,她也不是無法破解,一開始之所以沒有運功逼毒,全然是因為心下寒涼,萬籟俱寂,成心求死,所以才導致毒性蔓延,如今毒素被梁鴻大部分清除掉了,她自然就暗自運功對體內的殘毒進行清除,於是乎,當梁鴻正在跟錦衣衛浴血拼殺的時候,任盈盈體內的蛇毒,其實已經基本上都快要清除完畢了,而她之所以沒有動彈,不過是在暗中恢復力氣罷了。
不過,這樣一來,任盈盈卻發現了一個非常詭異的事情,那就是這個莫名把自己救下來的男人,他似乎並不是貪戀自己的美色的,他在與那些錦衣衛對戰的時候,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樣,口中還一直唸叨著一個名字,他心裡似乎也在牽掛著什麼人,而且那個人應該是他至親的人。
這讓任盈盈感到很好奇,心中對這個男人的印象大為改觀。她能夠感覺出來,這個男人並沒有什麼武功,但是他真的很勇猛,一人一劍,怒髮衝冠,面對敵人的圍追堵截,奮力拼殺,那一份豪氣,竟是多少武林高手都無法比擬的。
那一刻,也不知道為什麼,任盈盈心中竟是有些震動。
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力量促使他做到了這一點,為什麼他如此的勇往直前?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救自己,他究竟有怎樣的故事?
任盈盈滿心的疑惑,然後,這份疑惑,最終在懸崖邊上,化為揮之不去的驚愕。
這個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他甚至還知道自己痴戀著令狐沖,他那份面對死亡的灑脫和豪放,更是讓她傾心痴醉,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自己從來就沒有見過他,對他毫無印象呢?難道說,他也是日月神教的人嗎?可是,日月神教的人怎麼會對自己如此不恭?
疑惑、驚愕、震動,千絲萬縷的感情在任盈盈的心中翻湧,然後這一份激烈的感情起伏,最後終於在梁鴻被數十名錦衣衛亂刀圍攻的時候,化為一聲嬌叱!
她飛身從梁鴻的背上躍起,強大的氣場瞬間將那些錦衣衛震退開去,爾後她扭身一把從梁鴻手裡奪過那把長劍,然後她凜然回身,一頭青絲在山風中揮灑開來,頃刻之間,竟是一種睥睨一切的氣勢。
“殺啊——”
數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