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手指,過了一會兒才踏實下來,慢慢睡去。手卻仍舊握著葉潯的手指。
裴奕將兒子的手輕輕托起,放到薄被下面。
很輕微的一個舉動,庭旭不曾察覺,依然酣睡。葉潯卻被驚動,即刻睜開了眼睛,側目打量父子兩個,這才釋然一笑。隨即卻沒了睡意,低聲詢問他在外時的經歷。
裴奕只講述大略情況:“江南一帶的確是貪汙成風,大小官員都做得一手好賬面,欺上瞞下,中飽私囊。富了官員商賈,苦了黎民百姓。我與燕王暗訪時,得知了兩樁讓人不齒的大案,亦是因這兩樁案子,才找到了突破口。”
葉潯又問:“可曾遇險?”
他輕描淡寫地道:“算是吧,有驚無險。”
葉潯斜睨他一眼。很明顯是在跟她粉飾太平,也只能由他。他細細講述又有什麼用?除了讓她膽戰心驚,再無用處。那是她幫不了他的事。
熄燈歇下之後,裴奕的問題來了:睡在他最熟悉的床上,他就總會出於慣性去抱身邊的人,而今晚睡在他身邊的是庭旭。
本已睡著了,卻因這舉動幾次三番醒來。
能怎麼辦呢?
他總不好折騰妻子,把兒子放到最裡側去。索性起身,將庭旭輕手輕腳地連同薄被抱起,去外面交給奶孃。
再躺下,他總算能踏踏實實把妻子摟到懷裡了。
葉潯恍惚間覺出情形不對,不由一驚,張口就問:“旭哥兒呢?”
“讓他跟奶孃去睡了。”
葉潯嘆了口氣,“他一早醒來會鬧的。”
裴奕也很委屈:“他睡在中間,我就要徹夜難眠了。”
“……”
“讓誰陪著你睡?你選一個。”他說。
“……”葉潯一想到兒子鬧脾氣的小模樣,便是滿心不忍,當真掙扎起來。
裴奕一下一下咬著她的唇,“有了孩子就不要我了?”
“不是,是旭哥兒……”
“不是就好。”他打斷她的話,予以灼熱的一吻,“他總要習慣的,總不能每日都和我們睡在一起。”
“那也得慢慢來啊。”
“我不是哄著他睡著了?”
葉潯又氣又笑,“你這分明是不講理啊。”
“也只有他不懂事的時候能不講理幾次。”裴奕的手沒入她衣襟,遊走在她光潔的背部,“想你了。”欺身覆上她身形,“要你。”
“那……”她商量他,“你別沒完沒了的。”
他解開她衣襟的動作便是一緩,“還是不舒坦?”昨晚她入睡之後給她把脈了,明明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