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詢問我的意思之後,你哥也找過我,問我願不願意,什麼都跟我擺到了明面上。”
答案自然不需說了。心裡疼,還不能說,不能怨,這樣的日子是種怎樣的煎熬?葉潯想想就滿心黯然,也難怪江宜室有過那般大的變化。
江宜室又嘆息道:“過幾日就是七夕了,你哥那幾個交情不錯的來過幾趟,約定去一個小有名氣的女子宅邸飲酒賞河燈。”
葉潯脫口問道:“那女子,是不是姓施?”
江宜室訝然挑眉,“你怎麼會知道?也找小廝打聽過?”
葉潯只是笑了笑,恰逢有管事來回事,將這話題揭了過去。她順勢道辭回房,心裡亂糟糟的。
葉世濤現在的四個妾室,具體進門的日子她記不清楚,卻記得第五個芳名施初蝶,是七夕這日與葉世濤結緣,不久後抬進門來,他很是寵愛。因為施初蝶這份與眾不同,她才印象深刻。自然也記得,江宜室為此難過落寞了很長時間。後來,施初蝶病重,香消玉殞,葉世濤傷心不已,過後還愈發荒唐了一段日子,江宜室的心情可想而知。
葉潯越想越覺得,不能讓施初蝶進門,得把哥哥這樁事攪黃!
下決心容易,施行起來難。便是眼下能將哥哥留在家中,日後呢?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
她有些煩躁,用力地搖著手裡的扇子。
新梅心情卻很好,喜滋滋地小跑過來,“您去聽風閣轉轉吧?”
葉潯雙眼一亮,“是不是——”裴奕過來了?
新梅壓低聲音:“侯爺來看您了。奴婢跟藏春閣附近的人扯了個謊,把她們支開了。”
葉潯打發了別的丫鬟婆子,只讓新柳、新梅陪著去了聽風閣。
聽風閣是個閒置的小院兒,前後院種著四季常青的樹木,室內比別處清爽許多。
裴奕站在多寶閣架子前,把玩一個小巧的木雕,聽得腳步聲,轉身回眸。
她穿著白色細葛布的夏衫,淡粉色薄而多褶的裙子,裙襬下的白色緞面繡鞋若隱若現。不知是不是苦夏的緣故,本就纖弱的身形又清減了一些。
葉潯也正眼含笑意地打量著他。數日不見,他似是有了些不同之處。一襲淡藍色錦袍,面容消瘦了一些,身量更顯頎長挺拔,氣度較之以往,愈顯清貴優雅。
“我要是不來看你,你遲早會把我忘了吧?”裴奕笑著走到她面前,輕拍她的臉一下。
葉潯笑著側了側臉,抬手示意他落座,“我這段日子忙些瑣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