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熟門熟路了,倒是不算太繁忙。只是每日裡都要抱怨世濤幾次,說他悉心教導這些年,到頭來那混小子卻要參加秋圍。”
葉潯忍不住笑,“哥哥要是也做文官,每日裡還不被那些言官御史罵的暈頭轉向?立足太難。倒還不如謀個武職,被彈劾只需把心放寬,左耳進右耳出就是了。”
江氏想到葉鵬程就是言官,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我也是這麼想的。學問是一回事,為官之道是另一回事。可老人家也是一番好意,想想也是,有他扶持著,世濤的路也不會太難走。”
葉潯附和地點了點頭,說起江宜室,“嫂嫂日後就要主持中饋了,您日後少不得要費心幫襯一二了。”又不好意思地笑,“我倒是有心,可眼下也是什麼都不懂,少不得幫倒忙,想想還是算了。”
“我曉得。宜室沒主心骨,我少不得時常提點著。”江氏拍了拍葉潯的手,笑意促狹,“對了,這次你外祖父要親自指點你的珠算心算,心裡可要有個準備啊。”
“啊?”葉潯立時苦了臉,“您現在把我送回去行不行?”
江氏不由大樂,“我可不敢。”
柳府位於宏文巷,不大的一座四進府邸,景緻清雅精緻。皇上曾賞賜過府邸,柳閣老謝恩婉拒了。他在這府裡住了幾十年,是真有了感情,怎樣也不願搬走的。
這是人之常情,但是隨著家中不斷添丁進口,屋宇就不夠住了。是以,葉潯的二舅、三舅前兩年就另開府搬出去了,眼下只有大舅一家隨著兩位老人家住在這兒。
而今年開春兒時,葉潯的大表哥去了軍營歷練膽色,二表哥、三表哥則去了書院求學,府裡又顯得過於清靜了。
進了內宅,江氏笑道:“我還要去花廳見管事,你自己過去請個安吧。”
“好啊。”葉潯辭了江氏,帶著竹苓、半夏去了外祖母房裡。
柳夫人從屋裡看到外孫女來了,笑容到了眼角眉梢,親自迎到了廳堂門外,招手道:“快來讓我瞧瞧。你這個孩子,若不是你大舅母得知,是不是還要瞞著我們?”
“外祖母。”葉潯提了裙襬,跑到柳夫人面前,笑盈盈地道,“虛驚一場罷了,也不算什麼事,就沒想驚動您。”在柳家,她說話是一貫的想大事化小,不想親人們為自己慪火難過。
“那還不算什麼事?”柳夫人嗔怪地點了點葉潯的額頭,“以後可不準了。”
“行,我記下了。”葉潯甜甜地笑著,扶著外祖母到了室內說話。
柳夫人細問了一番,末了道:“就聽你外祖父的,在這兒住一段日子,等葉府不再亂糟糟的,你再回去也不遲。”
葉潯欣然應道:“那敢情好,我巴不得多陪陪你們呢。”
柳夫人這才道:“你外祖父也在家呢。這幾日皇上讓他將別的事都放一放,用心擬出殿試策問的題目。這不,整日悶在蒔玉閣,想著怎麼幫皇上難為人呢。”
葉潯忍俊不禁,“怨不得要督促我學算術,原來是得了清閒了。”
“是啊,快去吧,昨日聽說了那檔子事就開始生氣,你快去跟他說說話。”
“嗯!”葉潯轉身去了設在後花園的蒔玉閣。
這兒是柳閣老的書房,院門前一片竹林,院中植著四時花草,進門後就能聞到馥郁的書香、茶香。
柳閣老五十多歲了,面容清瘦,目光睿智,常年掛著和善的笑容。見了外孫女,卻故意冷了臉,“你這個沒良心的,是不是覺著你長大了,就不要外祖父管你了?”
“哪兒有啊。”葉潯先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這才繼續道,“您素日繁忙,我又不能時時在您面前盡孝,哪裡好意思事事都來告訴您?”
“事有輕重,你出的這點事,躲過去了算是僥倖,沒躲過去要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