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就硬頂去吧。
葛薔是在傍晚才回到侯府的,奚雲岫沒去找她,她倒是好意思來找奚雲岫。
站在雪庵院前淚流滿面的控訴:“弟妹,我在侯府深居簡出,與世無爭,和你更沒有利益瓜葛,你為何這般害我!”
奚雲岫無辜的歪歪頭:“大嫂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我害你什麼了?”
葛薔理直氣壯:“你讓我去施粥,卻不給我足夠的米,還扔下我一個面對那群災民!
害得我當了金鐲子,才應付完那些災民,這事兒你必須得給我一個說法!”
奚雲岫嗤笑:“大嫂不用斷章取義,顛倒是非,今早出發府裡支取了多少米糧,府上的賬目都有明細。
那麼多米,足夠應對一天施粥的量了,說我不給足夠的米,大嫂也不嫌虧心。
至於大嫂當鐲子買糧……那不是大嫂您自己買名聲花出去的嗎?
不拿真金白銀換成糧食發下去,怎麼坐實您‘女菩薩’的好名聲。
自己賺了名聲,回過頭來卻想著讓侯府給你報銷,這未免……”
奚雲岫笑眯眯:“大嫂不如摸摸自己的臉皮,試試有沒有城牆厚。”
葛薔一噎,氣哼哼的走了。
三小隻在奚雲岫身後悄咪咪的吃瓜,見奚雲岫回來了,給奚雲岫搖旗吶喊。
“孃親霸氣!”
“孃親已經做的很好了,是大伯母不知足。”
“沒錯!”
如果不是奚雲岫讓官差,驅散那麼長的災民隊伍,災民真有可能掀了粥棚。
奚雲岫搖搖頭:“你們大伯母帶來的麻煩不止這一點,雨燕,去打聽一下今兒施粥的有多少,都是哪些人家?
明天得給人家送致歉禮。”
對上三小隻疑惑的眼神,奚雲岫解釋道:“你們以為,排在大嫂面前的災民隊伍躁動,掀了粥棚,排在別的粥棚前的隊伍,會不受傳染?
大災過後,災民流離失所,心裡本就不舒服,壓抑的情緒,就像木桶裡裝滿的水,蓄勢待發。
一旦木桶的一截木頭斷出個缺口,水便會從缺口噴湧而出。”
如果葛薔面前的災民躁動的掀了粥棚,就相當於在木桶斷出一個缺口。
其他的災民不會管為何躁動,只知道有了一個宣洩情緒的突破口,跟風而動,製造出更大的動亂。
到那時,其他施粥的人家,不就遭到無妄之災了嗎?
差點將無辜的人捲入危險之中,致歉,是必須的。
更別說:“大家一起施粥做好事,最後‘女菩薩’的美名,卻落在了大嫂頭上,這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