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講道理的,那靖遠侯府自然安然無恙。
可若是對方小肚雞腸,睚眥必報……靖遠侯府也得做好應對準備。
所以,奚雲岫把陳柏川扣在了田莊裡養傷。
好歹得從陳柏川嘴裡問清楚,他得罪的人是誰。
只有知道了,奚雲岫才好考慮對策,實在不行,她也不是不能主動把陳柏川交出去。
陳柏川一直昏睡到深夜才甦醒,看到周遭陌生的一切,恍惚了許久,才回憶起自己獲救了。
“你醒了。”奚雲岫聽見動靜,打著哈欠走進裡屋。
把陳柏川扣下的事是秘密,奚雲岫沒聲張,怕有人說漏嘴,連柳娘都沒告訴,只通知了邵管事。
這也導致了,給陳柏川療傷照顧的事,得奚雲岫親力親為了。
陳柏川體質不錯,身上的傷塗了金瘡藥也沒發熱,會暈厥單純是失血過多。
這會兒恢復了,也就醒了。
奚雲岫早已換下血衣,穿著從柳娘那借來的淺色棉麻裙。
在昏暗的油燈下,側顏輪廓柔和了許多,眉眼也顯得溫柔。
陳柏川望著眼前清雅的女子,才敢相信他的記憶沒有混亂,也沒記錯。
他確實是被一個漂亮的女子救了。
“嗯,多謝姑娘相救。”陳柏川莫名有些羞澀。
奚雲岫沒留意陳柏川暗搓搓的少男心思,而是道:“追殺公子的人說,公子是陳柏川,那個寧陽侯陳柏川。
可公子既然是侯爺,那些人為何還敢追殺公子?”
“說出來怕嚇著姑娘,”陳柏川苦笑道:“追殺我的人,是遼王。
我雖是個侯爺,但在王子皇孫面前,也算不上個人物,只要能無聲無息的將我殺死,他們有一萬種辦法,讓我變成自然死亡,或是死於意外。”
遼王?
奚雲岫沒聽說過,應該是以前分封到封地的親王。
回去叫邵毅打聽打聽。
奚雲岫面上莞爾:“那侯爺現在應該是安全的了。
那些歹徒逃走後,我便到順天府報了案,有官府出面,遼王應該不敢再對侯爺出手了。”
陳柏川只覺得面前的女孩真是單純善良,如果報官就能震懾到惡人,那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仗勢欺人的惡霸了。
但他也沒多解釋,怕嚇著奚雲岫,只是道:“希望如此,真是謝謝姑娘了。”
“不過,侯爺是怎麼得罪的遼王,竟然要對侯爺痛下殺手。”奚雲岫一臉好奇。
陳柏川目露厭惡:“還不是遼王不做人!他侮辱打死了朝廷長史,謊稱其是突發惡疾病逝。
那位長史與我寧陽侯府有舊,我受長史的親眷所託,親自去遼王封地調查。
竟發現這遼王到處強搶民女,尤其好嫁了人的女子,連他自己的親姊妹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