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真是好樣的,我的客人,聊著聊著就成你的客人了。”葛薔不滿。
她是兵部尚書的孫女,盧素素是魯國公之女,兩人身份加一起,碾壓奚雲岫這個小門小戶出身的,還不是易如反掌?
結果奚雲岫半點不怯場,一手行雲流水的茶藝,就讓盧素素高看了。
奚雲岫的態度,更是不過分熱情諂媚,也不清冷的故作清高。
就像她泡出的茶湯一樣,溫潤平和,令人很舒服,不知不覺便處成了朋友。
奚雲岫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道:“大嫂的客人,就是侯府的客人,大嫂的朋友,便是侯府的朋友,有什麼區別嗎?”
容忱生前供養大哥遺孀,把葛薔當親人對待,奚雲岫接手侯府,自然要延續容忱的遺志,把葛薔當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哪能說兩家話?
葛薔要咬死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那就是葛薔自己生分,和這個家離心,要從這個家割離。
只要葛薔這樣說,那奚雲岫就敢到夏文君跟前告狀,把葛薔分出去過。
反正奚雲岫是不怕,但葛薔豁不豁得出去,就不好說了。
大昭沒有單獨立女戶這一說,葛薔的丈夫戰死,又沒有生男丁,分出去是沒法在外立足的。
回孃家住更難,這個時代的家庭,家產都是給兒子繼承的,外嫁女回去,便是要讓哥哥弟弟養了。
就算遇上好的哥嫂,或是弟弟弟妹,願意養著,住的時候太久,也會影響家族中其他女子的婚事。
非議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才歸家的,家族中其他女子是否也有這種問題。
到那時,就會成全族的罪人,在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頭。
葛薔不是情緒上頭就不過腦子的夏元桑,很快就明晰了奚雲岫設下的語言陷阱。
冷冷一哼:“是沒有區別,是我斤斤計較了,弟妹勿怪。”
奚雲岫笑了:“我這人也是這樣,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毀我一粟,我奪人三鬥。
瘋起來不要命,大嫂也勿怪。”
葛薔抿唇,奚雲岫這是在提醒,她光腳不怕穿鞋的,你斤斤計較不安好心,她比你更豁得出去。
你要是老實安分,她也不會虧待你。
從奚雲岫入主侯府,也確實沒剋扣過葛薔什麼,外出回來,還經常給容妙婧帶禮物,零零碎碎的合一起,價值也不低了。
奚雲岫自認沒有對不起葛薔的地方,左右不管葛薔怎麼想,她棍棒和甜棗都備好了。
朋友來了有美酒,惡狼來了有刺刀,端看葛薔如何選擇,如何出招。
頓了半晌,葛薔傲慢的一甩頭,走了。
奚雲岫無語失笑,行,這位還很好面子。
邵毅調查的訊息,是和田莊送的東西一起送來的。
九月是個豐收季,先前的地震暴雨是給莊稼造成了影響,但邵管事經驗豐富,搶救及時,損失不多。
這次還送了兩隻野生鴛鴦,是田莊附近村子的獵戶打到的。
邵管事用一袋糧食給換了過來,說是送到府上,給府裡的小少爺們嚐嚐鮮。
邵毅和三小隻熟悉,得了宋越的允許,拎著兩隻活鴛鴦,送到侯府花園裡的池塘,和三小隻一起玩。
容彰和容祈當著邵毅的面打過架,見到邵毅,眼神裡都帶著感激,感謝邵毅幫忙保密。
倒是容彥,看到這三個人默契的眼神,充滿疑惑。
“咳,三位小少爺,看鴛鴦吧,小的得向主子彙報別事情了。”
容祈點頭:“邵毅哥哥去吧。”
容彰也目送邵毅。
惹得容彥更覺得他們有事情隱瞞,尤其是,容彰跟容祈有了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