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家裡亂做一團,饒是奚雲岫從啞女的描述中,有了心理準備,也還是嚇了一跳。
方寧兮瘋瘋癲癲的亂躥,四肢亂晃像是在跳舞。
如果不是髮型亂糟糟的,衣服破破爛爛,還染著髒汙,或許舞跳的還挺好看。
方寧兮嘴裡還唸唸有詞:“哈哈哈,真相大白了,最愛你的真的只有我一個。
最後能留在你身邊的也只有我!你是我的!奚家的主母,也是我!”
啞女被留在了馬車上,奚雲岫塞了些點心吃食和玩具給她,讓她乖乖待著。
進入奚家的只有容忱和奚雲岫兩人,看到方寧兮,容忱困惑:“夫人,這位是?”
“方寧兮,我父親的女人。”
奚雲岫語氣平淡,言下之意是指:方寧兮是奚自成的女人,但沒有名分。
她避過方寧兮,往奚自成的主院走去,這是她,也是原身第一次去主院。
以前原身受打壓,去不成主院,後來她嫁進靖遠侯府,用不著去奚家的主院閒逛。
不過她知道,奚家值錢的東西,都在主院,奚自成這裡放著。
奚家的家丁丫鬟都跑光了,奚雲岫和容忱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目的地。
和正在搜刮奚家資財的蘇巧珍,以及跟著蘇巧珍的一名凶神惡煞的糙漢子,撞了個正著。
糙漢子最先反應,死盯著奚雲岫的目光帶著殺意。
蘇巧珍趕忙拉住糙漢子,笑著道:“哎呦,這不是靖遠侯夫人嗎?怎麼有空跑孃家探望了?”
聽到‘靖遠侯夫人’,躺在屋裡床上的奚自成,急得哇哇亂叫。
可惜他身體出了問題,動不了,也說不出話,連大小便都不能自理。
奚雲岫聞到一股臭味,就是從奚自成床上傳來的。
她挑了下眉梢:“父親這是中風了?蘇姨娘,你怎麼照顧的,竟把父親照顧中風了!”
蘇巧珍眼珠一轉,抬手用袖子抹眼,假裝試淚:“侯夫人,您這就冤枉我了。
老爺變成這樣,可不關妾身的事,是那個方寧兮給氣的!
方寧兮痴纏著老爺,還拽著老爺去看不該看的東西,老爺一氣撞見了那種東西,就病了。
侯夫人啊,要不你去找道士,給老爺驅驅邪,說不定老爺的病就好了!”
奚雲岫看著蘇巧珍拾掇的,裝金銀財寶的袋子,笑眯眯:“驅邪?難道蘇姨娘收拾家財,就是為了去找道士,給父親驅邪?”
蘇巧珍:“對對對!但是妾身身份地位,肯定沒侯夫人找來的道士靠譜,妾身就不攬這個活了。”
“好啊,那蘇姨娘把拾掇的財寶,都交給本夫人吧,本夫人請道士也是要花錢的。
蘇姨娘既然準備好了,那本夫人就不推辭了。”
蘇巧珍臉一僵,最先發難的卻是她身邊的糙漢子。
他站起來,殺意幾乎凝成實質:“珍娘,別跟她廢話了,她可不是來孝順那個窩囊廢的,她是來跟咱們搶銀子的!”
蘇巧珍擔憂:“阿郎,她不是一般人,是靖遠侯夫人,殺了她不好收場啊。”
阿郎獰笑:“再怎麼也是個寡婦,沒有男人護著,婆家還能為了她一個外人,狠狠追究不成?
再說了,咱們拿了錢就去遠走高飛,天王老子都找不到咱們,藏身之前,不怕多背兩條人命!”
說著,阿郎抽出了一直別在腰際的柴刀,朝奚雲岫走去。
至於奚雲岫身邊的容忱,被他們當成是奚雲岫帶的護院。
之前奚雲岫出入撐場面,也帶過護院。
若奚雲岫帶的護院多,阿郎會覺得棘手,可奚雲岫這次來就帶了一個護院,還沒有配備刀劍護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