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接收到指令,順著容忱操控的方向狂奔。
奚雲岫起先嚇了一跳,但很快鎮定下來,享受著在馬上飛奔的感覺。
“快點,再快點,侯爺不會就這點本事吧?”
容忱低笑一聲,按照奚雲岫的要求,加快了速度。
“我有什麼本事,夫人以後慢慢摸索就知道了。”
馬場太平坦,跑了兩圈就沒什麼意思了,容忱提議,要不要騎馬去馬場外的樹林裡走走。
奚雲岫摸了摸馬的鬃毛,笑道:“它也跑累了,慢慢散會兒步也好。”
旁邊的也是淮南王的產業,所以馬場的人沒有阻止。
值春萬物復甦,馬蹄腳下踩的是去歲的枯葉,枝頭萌發的是新生的嫩綠。
鼻息嗅著草木的清香,週而復始,一歲一枯榮之感格外清晰。
行進有馬馱著,馬有人操控著,奚雲岫很是放鬆的卸下所有防備,欣賞周邊的景色。
“咦?”容忱突然道:“這邊的風景有些熟悉……哦對了,隔壁是我和以前那些朋友踏青的地方。
那邊還有一條小河,很適合流觴曲水。”
奚雲岫驚訝:“侯爺還參加過流觴曲水?本以為侯爺只是在兵法上有造詣,沒想到還會作詩。
看來是我對武將刻板印象了,侯爺文武雙全。”
“咳,我帶你過去看看吧,那邊還挺好玩的。”容忱避而言他。
作詩不能說不會,但他十天半個月才能憋出來一首。
流觴曲水那種,人人都得當場作出詩句的場合,他可玩不來,所以從沒參加過。
他是和朋友到河邊釣魚燒烤的時候,看到有一群文人在河邊流觴曲水。
那群文人嫌棄他們搞燒烤弄得全是油煙氣,粗俗。
他們嫌棄那群文人在河面上飄酒杯,吵吵嚷嚷把魚嚇跑了,害他們釣不上魚。
那群文人諷刺他們,釣不上魚跟旁人無關,純粹是技術問題。
於是兩撥人就吵起來了。
最後雙方不歡而散,燒烤也沒吃成。
想起這事兒,容忱有些意動:“夫人能吃魚嗎?”
“能啊。”
“那待會兒,我給夫人多釣上一些魚,咱們中午吃烤魚。”
距離小河幾百米的地方,住著幾戶人家,容忱下馬,輕車熟路的去敲門借魚竿和釣桶。
還用家鄉話跟那戶人家的主人聊天。
方言口音太重,奚雲岫聽不懂,乾脆乖乖站在馬旁邊保持微笑,當一個背景板。
似乎是提到了奚雲岫,那戶人家的主人笑著看了奚雲岫一眼,用拳頭輕輕捶了捶容忱的肩膀。
容忱笑著點頭,回答的這句話,卻是奚雲岫能聽懂的。
“對啊,我福氣很大,這麼漂亮的姑娘是我夫人,我會好好珍惜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