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發熱症狀,至於說胡話,可能是打仗時不小心撞了頭,記憶錯亂,休息休息就恢復了。
確定陳柏川無事,奚雲岫也就是告辭了。
“寧陽侯,你好好養傷,我就先回家了,告辭。”
在山坳裡湊合了三天,衣服不能換洗,奚雲岫感覺自己都臭了。
陳柏川捨不得,張張嘴想挽留,可礙於旁邊虎視眈眈的容忱,被迫閉嘴。
奚雲岫不以為意,施施然往靖遠侯府走,就是發現那個大鬍子,一直跟在她背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她。
“你幹嘛!”奚雲岫頓足瞪著他,在山坳裡的時候,他們算是並肩作戰,她才勉為其難和他一起行動,聽他指揮的。
可現在,仗都打完了,他還跟著她作甚?
奚雲岫警覺。
“我?當然是回家了,恰好和你順路而已,你這麼緊張作甚?”
容忱哂笑:“難不成你要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怕被我發現?”
奚雲岫氣呼呼,這個人絕對有毒!
她是連太皇太后都忽悠過的人,說句長袖善歌絕對不為過,可從遇上這個大鬍子後,每次被氣跳腳的人都是她。
這合理嗎?
奚雲岫不喜歡內耗,面對跟自己不對付的人,她第一反應自然不是硬碰硬,而是避開。
這個大鬍子和陳柏川認識,應該是軍中的人,左右她做的生意,基本和軍中沒有牽扯。
日後大概是不會再見了。
想通這點,奚雲岫平復了心中的鬱悶,冷聲道:“順路就順路,閣下大大方方的過來跟我說一聲,不就行了?
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後面,像極了不懷好意的街溜子,還要怪我緊張,倒打一耙說我要去做壞事,真是好沒道理。
若閣下認為我不是好人,是去作惡的,那閣下不妨把我抓了送去官府,或是……”
奚雲岫退開半步,讓出道來,抬手做出‘請’的姿勢,盯著容忱:“閣下先走,我便是去做壞事,也壞不到你頭上。”
容忱搖搖頭:“我不,我就喜歡走你後面。”
奚雲岫額上青筋直跳,她懷疑這人是故意找茬,但她沒有證據!
“哼!”
奚雲岫不再理他,氣哼哼的轉過身繼續上路,跟吧跟吧,跟不死你!
她就不信,你個大鬍子還能跟到她家裡去!
容忱看著她憤怒的背影,不由失笑,他這個夫人,牙尖嘴利的,氣性還挺大。
很鮮活。
但是心思也格外複雜。
他想到陳柏川說的話,陳柏川說,她這位夫人,是愛他愛得走火入魔,向太皇太后和如今的太上皇自請,要嫁給他守寡。
為他操持靖遠侯府的一切,孝順母親,敬愛嫂子,照顧孩子……
可是既然愛他入骨,對他的長相模樣應該刻骨銘心,怎麼會認不出他?
她願意嫁過來,絕對另有隱情。
而且,奚自成那傢伙貪權貪財,怎麼會教女兒學暗殺射箭?
他這位夫人身上,絕對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