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上謀些便利;也有那江湖人士,說是能為我打探些訊息,以備不時之需。我起初本不想與他們過多糾纏,可經不住他們的阿諛奉承,又想著多些人脈總歸沒壞處,便也與他們有了些往來。
其中有個叫王二的商人,為人頗為精明,時常給我送些奇珍異寶,說是一點心意。
有次,他來府中拜訪,笑著對我說道:“丞相大人,小人近日得了一件稀罕玩意兒,是海外來的珊瑚,那色澤、那模樣,可真是世間少有,特來獻給大人,也好讓大人的府上添些光彩呀。”
我看著那珊瑚,確實精美,心中雖有些猶豫,可還是收下了,說道:“王二啊,你這心意我領了,不過往後莫要再這般破費了,我身為丞相,可不能隨意收受財物呀。”
王二趕忙說道:“大人說笑了,小人這是敬重大人,些許小物件,哪算得了什麼呀,只要大人日後能多多關照小人的生意,便是小人的福氣了。”
我聽了,只是笑笑,並未再多說什麼,可心裡卻明白,這事兒若是傳出去,怕是會落人口實呀。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我在這朝堂與宮外的周旋中,越發覺得疲憊,那心中的不安也愈發強烈起來。
我聽聞聖上對官員的監察越發嚴格了,那錦衣衛的眼線彷彿無處不在,我生怕自己平日裡的一些言行被人抓住把柄,每日回到府中,都要回想一番當日的事兒,看看有沒有不妥之處。
我的親信李福見我如此憂心,便勸慰道:“丞相大人,您莫要太過擔憂了,您行事向來謹慎,哪會有什麼事兒呀,那些個傳言,不過是些小人的嫉妒之詞罷了。”
我嘆了口氣,說道:“福子,你不懂,這官場的水太深了,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啊,我如今只盼著能平平安安的,繼續為朝廷效力就好。”
可天不遂人願,那隱隱的禍事,終究還是朝著我席捲而來了。
先是有人告發我與那被流放的李存義有往來,說我們暗中謀劃著什麼,聖上聽聞後,雖未即刻對我怎樣,可那眼神中的審視,卻讓我如芒在背。
我趕忙進宮,向聖上解釋道:“陛下,臣與那李存義不過是往日的舊交,並無什麼不軌之心吶,還望陛下明察呀。”
聖上卻只是淡淡說道:“胡丞相,此事朕自會讓人去查清楚,你且先回府,莫要再生事端了。”
我從宮中出來,只覺雙腿發軟,心中滿是惶恐,知道這事兒怕是沒那麼容易就過去了。
而後,又傳出我通倭的訊息,說是我與那海外的倭寇有勾結,意圖對大明不利,這罪名可就大了去了,我聽聞後,又是氣憤又是害怕,氣憤的是有人如此汙衊我,害怕的是聖上一旦信了這些謠言,那我可就完了。
我在府中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找人想辦法,可這時候,往日那些圍著我轉的人,大多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被牽連進去,我這才真正體會到了世態炎涼。
隨著調查的深入,越來越多的人被牽扯進來,那些曾經與我有過些許往來的官員、商人,甚至是家中的奴僕,都被一一審問,各種“罪證”彷彿一下子都冒了出來,可我心裡清楚,這裡面有多少是真,多少是被屈打成招或是胡亂攀咬的呀。
我的好友,御史大夫陳寧,也被捲入了此事,他來見我時,滿臉的絕望,說道:“胡兄,如今這事兒越鬧越大了,我等怕是逃不過去了呀,也不知是何人在背後算計我們,竟如此狠毒。”
我咬牙切齒地說道:“定是那些平日裡嫉恨我們的小人,見有機可乘,便落井下石,想要置我們於死地啊,可我不甘心,我要向聖上申訴,還我等一個清白。”
可申訴又哪有那麼容易呢,聖上此時已對我等起了疑心,那些所謂的證據擺在面前,又怎會輕易聽信我的辯解呢。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