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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周清音何嘗不是如此,前世終生都依仗孃家的扶持和梁湛髮妻的身份。
前世那麼久的年月裡,她是真拿周清音沒法子:同是皇家媳,就算恨不得把對方碎屍萬段,也得按照皇室中的處世之道來回打太極。
就像柔嘉經常抱怨的:在皇室之中,日子根本就不是人過的,凡事都要以大局、皇家體面為重,就算你佔盡了理,也不能由著性子處置眼中釘。若下手重了,那叫不識大體。
因為皇帝容不得膝下兒女、兒媳、女婿窩裡鬥,平日小打小鬧,他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真鬧出什麼事,會讓他暴怒,不問緣由地各打五十大板。
而相反的是,如果朝臣、官家女眷與皇室中人生出矛盾,皇帝則會追查到底,有錯的若是皇室裡的人,會從重懲戒。
每個人都有優點、缺點,會在不經意間給別人帶來不得已。帝王也不例外。
皇帝這做派,引發的是薇瓏好幾年都要忍受周清音無事生非、挑撥離間。她憋悶過兩年,後來便無所謂了,因為看清楚了事情的本質——只要周家還在做梁湛的爪牙,把周清音凌遲都沒用。
周清音從來不是她的敵人,周國公和周夫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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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下午,皇后的椒房殿中,薇瓏與柔嘉在偏殿哄著梁洛。
前世登基稱帝的小皇帝,現在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孩童。
柔嘉公主特別開心,“你再不來,我可要悶死了。上午還想著扮成小太監,溜出宮去找你呢。”
“可千萬別。”薇瓏擺手,“去找別人還好些,找我的話,不出半個時辰就被抓住了。”
“是啊。”柔嘉沮喪地道,“我只有你一個投緣的,母后一抓一個準。”
“既然曉得,就好好兒練琴學做針線。”薇瓏寬慰道,“等皇后娘娘滿意了,不愁團聚的時候。”
“但願吧。”柔嘉嘆了口氣,“母后現在啊,比你都嚴苛。”說著就笑起來,抬手戳了戳薇瓏的眉心,“都怪你,近來母后動不動就教訓我,‘你怎麼就不能像薇瓏似的,凡事精益求精’?”
“唉,我那個性情不好,說是病都行。”薇瓏如實說出想法,“皇后娘娘盼著你進展快一些而已,你可千萬別當真。”
“亂說。”柔嘉笑道,“我們薇瓏才貌皆佳,我可不准誰詬病,你自己也一樣。”
“嗯,亂說。”懵懂的梁洛放下手裡的九連環,扯了扯薇瓏的衣袖,又看著柔嘉,奶聲奶氣地道,“黎郡主好看。”
柔嘉笑出聲來,把梁洛抱在懷裡,親了他一口,“你也這麼想?真聰明。”繼而沒心沒肺地道,“看在這情面上,我就不怪母后把你生下來了。唉,比我小這麼多,總覺得隔了一輩人似的,什麼都幫不了我……”
梁洛撓了撓頭,“那……嗯……是母后不好……吧?”
柔嘉絕倒,大笑。
薇瓏亦是忍俊不禁。
這時身在正殿的皇后,神色冷峻地睨著周夫人,語氣涼涼的:“周益安想娶薇瓏,周清音想嫁唐修衡?”
周夫人屈膝行禮,不敢應聲。
“周家的心倒是不小。”皇后將手裡的那份口供扔到周夫人面前,“你看看。”
周夫人低聲道:“臣妾遵命。”
皇后啜了一口茶,想到那份口供是出自薇瓏之手,心生笑意。
那個孩子,將口供呈給她的時候,說是來之前謄了一遍,字跡不大工整,很不安的樣子。
她當時不免擔心,問人證簽字畫押了麼?
薇瓏乖乖地說下人提醒過,所以又讓人證簽字畫押了,並且將人證帶來了,就在宮門口。
她放下心來,看著口供,忍俊不禁,說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