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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澈想了想,說那我就見見她們吧,不,你跟我一道見見她們。
薇瓏不想摻和,但他堅持,便同意了。
第二日見到一名閨秀的時候,梁澈和顏悅色地給兩女子引薦,後來對那可憐的女孩子說:“這就是我的王妃,你看到了吧?我要娶的,是她這樣貌美絕倫的人。我對不住你,王妃也不會計較我們以前做過的糊塗事。”
薇瓏當場傻眼,心裡直罵他真不是個東西——都快死了,還擺了她一道,用她做擋箭牌,讓別人死心。
那名閨秀當場落淚,只說他能早日痊癒就好,別的都不打緊,又賠罪說以前都是自己不懂事,讓薇瓏千萬不要放在心裡。
薇瓏聽著實在是不好受,避了出去。
等人走後,梁澈語氣苦澀地跟她說:“我能怎麼辦?不管她們是不是死心,也得想法子讓她們真死心吧?瞧見你,不會自慚形穢的人不多,雖然在我眼裡,她們也不差——你這種人,不是能過日子的,只能供在家裡每日瞧幾眼;她們不一樣,她們是實實在在、有心有情意的人。”
一番話,把她說成了沒心沒肺沒感情的人。薇瓏失笑,自是不會跟他計較。
就這樣如法炮製,梁澈解決了那些風流債,能幫的都讓她吩咐人去幫襯一把。
偶爾他難受的厲害,什麼事也不理會,只讓薇瓏和王府裡幾個貌美的丫鬟坐在近前。
“看一看,心情就好了,身上也就不疼了。”他說。
最讓薇瓏啼笑皆非的是,後來他叮囑她:“那幾個丫鬟你也要善待。你懶得搭理我的時候,都是她們盡心服侍。”
讓他飽一飽眼福,他就願意善待。
薇瓏只惋惜他生在了帝王家,又惋惜他不是生來就能被立為儲君的出身。
他這樣的性情,做帝王就挺好,後宮裡鶯鶯燕燕環繞身邊的日子,他一定如魚得水。
梁澈也有遺憾:他從不曾為哪個女子神魂顛倒,不知道長情、痴情為何物。
他知道她心裡有人,後期也知道梁湛因為得不到她而脅迫,總是疑惑:“你說你們至於麼?”
未盡之言是梁湛固然像瘋子,她也實在是一根兒筋——嫁了梁湛,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也只是不理解,倒是沒遷怒她。不管是因為認命還是斟酌利弊之後不遷怒,做到都不容易。
這個人總的來說,優點不少,開朗、聰明、有自知之明,處於絕境都不會消極。
他的弱點是女子,誰要是對他用美人計,百試百靈。
這一點太要命。不管他處於怎樣的優勢,都隨時可能因為美色前功盡棄,就像前世。
但這是她有心無力的事情,只盼著唐修衡能潛移默化地讓梁澈警惕一些。
梁澈沒久留,坐了半盞茶的工夫就起身道辭。
薇瓏送到暖閣門外,轉身喚荷風代自己送客,回到房裡,取出自己的錢匣子。
她與唐修衡說過數錢的話,並不是隨口一說。閒來真是得空就算算放在自己手邊的錢財。
那過程可以帶給她很多憧憬,要麼是想自己建個像模像樣的園子,要麼就是計劃著再開個鋪子。
每次想的都不一樣,每次都不會去辦。
越是在當時計劃得很周密詳盡的事情,她越提不起興趣去辦。
就像有些書籍,尋到手之前特別想看,等到書安置在了書架上,興許一眼都不看——彷彿書到手之後,書裡的學問也就到手了。
能有個正正經經並且打心底喜歡的一技之長,她自己偶爾都覺得不可思議。
說到底,是小時候的性情才是真的單純,對什麼事都是一頭扎進去,不問結果。性子定了型之後,動輒與自己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