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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那期間的梁湛,就盼著順王妃逼迫著周素音再鬧出點兒是非。
周家的閨秀,起先是他退而求其次,分家之事一出,他就要放棄。
可週素音不是軟柿子,沒讓他如願。
這樣來的親事,他怎麼能甘願,怎麼不盼著再出岔子。
人心冷到極處,叫局外人看著都齒冷。
思及此,陸開林問道:“順王妃去你家中的事,端王爺是否知情?”
週二夫人語氣憤懣:“起初,端王曾經叮囑我家老爺,不要讓素音再走出家門見外人,尤其順王府的人。我和老爺聽命行事,把素音關在了家裡……”想到女兒生前都是受困的日子,她悔恨交加,哭了片刻才繼續道,“但是,順王妃找上門的時候,哪裡是我們能攔得住的?老爺又沒官職,素音到底還沒出嫁……老爺為此事去找過端王三次,端王每次都只說讓我們找理由攔下,別讓順王妃和素音見面。我們能找什麼理由?迫不得已說素音不舒坦就有些晦氣了,難道還要說她得了什麼重病?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麼?誰家要出閣的閨秀會在那檔口生病?”
事情應該就是照著他的推測進行的。
一個一個歹毒或愚蠢的人,把周素音活生生的逼到了尋死的地步。
陸開林又喝了一口酒,“端王妃出嫁之前,可曾與你說過體己話?”在他看來,不會有。這個做孃的那時一心想做端王的岳母,怕是根本沒留意到女兒心魂已經在煉獄中掙扎。
週二夫人緩緩地搖頭,“沒有……她很久都不肯與我說話了,我找她說話的時候,她高興了也不過是嗯啊的敷衍,不高興了索性一言不發,把我晾在一邊……我對不起她啊,都沒問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見到她只會數落她……”她跌坐在地,悶聲哭泣起來。
陸開林懶得理她了,不再說話。
手下知道這時上峰已經很不耐煩了,便把記錄在案的供詞拿給他過目,之後又去請週二夫人畫押,“今日到此為止。您看看有無不實之處。”
週二夫人壓下悲慟,在錦衣衛幾次提醒亦或警告之後仔細看過口供,簽字畫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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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陸開林造訪順王府,找順王妃問話。
陸開林取出綠珠的口供,找出其中一段,讀給順王妃聽:“距吉日十來天左右,是順王妃最後一次去找小姐,單獨說話。順王妃走出院門之際,奴婢就進屋服侍,看到小姐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手捏著領口……衣衫不整,髮髻也有些凌亂,眼眶發紅,分明是哭過的樣子。她就那樣坐了許久,後來居然笑了起來,笑了好一陣子。”語聲停頓期間,他凝視著順王妃,視線銳利迫人,“這件事,王妃應該有印象。容下官問一句:你當日究竟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事?”
順王妃笑容溫和,顧左右而言他:“錦衣衛神通廣大,便是周家二房的下人不說出這些,這一兩日,陸大人也會得知我近來的動向。”
陸開林等了片刻,牽了牽唇,“我敬你是皇子妃,便沒用聖命壓你,你最好也給我些面子,照實回話。不然的話,我只能請你去衛所細說由來。”
“你總得容我想想吧?”順王妃笑道,“我每日見的人多了,哪裡能當即想到見到哪個人的一言一行?”
陸開林笑開來,繼而起身向外,“你且慢慢想著,到衛所的時間不短,不需心急。”
“你這叫什麼態度?!到底是來找茬的,還是來查案的?!”
陸開林腳步一頓,回眸時目光凜冽,“我來給順王府臉面,王妃不收,我也喜聞樂見。”他揚了揚眉,語氣冷漠如玄鐵,“要我喚人把王妃拎到車上麼?”
一刻鐘之後,順王妃坐在馬車上,去往錦衣衛衛所。
她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