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諾此事,他再允諾明年請皇上賜婚。可他沒有這麼做,甚至沒有光明正大的登周府的門。在你看來,這些是合情理的麼?”
周素音小聲嘀咕道:“不是大伯母閉門謝客在先的麼?”
“我並不奢望你此刻就能聽到心裡去。”周夫人遺憾地笑了笑,“這就算是提個醒吧。日後,別成為長輩謀取榮華的階梯才好。此外,端王要娶的,不是你周素音,也不是周家女,他看中的是程閣老親家門裡的閨秀。”
周素音別了臉,面上明顯流露出不滿。她心裡豈止不滿,簡直已經是滿腔怒火。這女人到底是什麼心思?對著她淨說那些喪氣話,委實的找人厭惡!
“罷了,你回房吧。”周夫人端茶,“我們緣盡於此。”
真的是,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自己說了半晌,她一個字都不肯在意,不肯反過頭來斟酌。
又是一個周清音。
之後幾日,周益安和週二老爺各自請了中間人,麻利地分家各過。
周家二房搬出周府,就此自立門戶,日後諸事與國公府無關,國公府對他們自然也是如此。
這件事收場之後,週二老爺、二夫人和周素音每日都在等待梁湛親自到家中,再次提及婚事表明心意。
然而事與願違,梁湛遲遲沒有現身。
週二老爺實在等不起了,遞帖子到端王府。
端王府的人只說自家王爺沒空見客。
周素音得知這些之後,想到了周夫人對自己說過的話:
“端王要娶的,不是你周素音,也不是周家女,他看中的是程閣老親家門裡的閨秀。”
她要到這時候,才覺得這些話很可能是事實。
如果真的是那樣……家人會怎樣看待她?國公府又會怎樣看待她?會不會視她為跳樑小醜?
她勸說自己,只是多思多慮,他一定是事務纏身才沒空料理終身大事。畢竟,德妃娘娘過世沒多久。
可是……德妃過世沒多久,他先前怎麼就有時間和閒情與她相見?
意識到這一點,她幾乎已經確定,周夫人每一句話都會成真。
她伏在床上,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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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風波過後,薇瓏給梁湛的回禮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動手,讓梁湛在皇帝心裡又添一絲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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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久河是梁湛的謀士,頭腦、見識都夠用, 只是過於圓滑、世故。
圓滑世故得過了頭的人, 有一些會過於識時務,這樣一來, 偶爾就想做牆頭草。常久河正是這種人——
今年初, 梁湛閉門思過;夏日,被打發到山西修河道;秋季,德妃自盡。這三件事相加, 讓常久河覺得梁湛前程一片晦暗, 起了另找靠山的心思, 也那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