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在最殘酷的環境中迅速成長,讓他成長的事情,除了戰捷之後的歡悅,都是腥風血雨。
重情義的少年,在軍中能得到的只有友情,能失去的也是友情,且是以最殘酷的形式。
薇瓏湊過去,摟住他,心疼得厲害。
“你嫁的是這樣一個人。”唐修衡撫了撫她的面容,語帶歉疚。
薇瓏親了親他的唇角,“是,我嫁的是這樣一個人,一個讓我引以為榮又心疼的人。我也沒好到哪兒去,時不時地就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
“再多的,我說不出。真說得清原因的話,也就知道如何對症下藥了。”唐修衡反過來問她,“你呢?又是怎麼回事?”
“我?”薇瓏想了想,“說起來很簡單,有時候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什麼都做不好。做不好黎郡主、唐夫人,也建不好園子,很快就會有人把我踩到塵埃裡……諸如此類的事,特別多。”
“跟自己較勁的時候,特別難過吧?”他柔聲詢問。
“嗯。”薇瓏苦笑,“就是那種情形嚴重的時候,會完全否定自己,對現狀、來日萬念俱灰,覺得自己多餘活著。”
她把所有的包容、忍耐都給了親人,留給自己最多的是挑剔、煩躁。
這種話題不能深談,越說她就越沮喪,唐修衡說起別的:“跟岳父下棋的時候,他偶爾會跟我說你小時候一些趣事。”
“是麼?”薇瓏失笑,“都說什麼了?我自己都不大記得了。”前世今生相加,讓她早就忘掉了很多舊事,並且有些記憶混淆不清,不能確定具體的時間。
唐修衡把聽來的事娓娓道來。
他的講述是一種變相的提醒,讓薇瓏也記起了吳槐、幾個丫頭一些趣事,對他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