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葉進來才發現,除了沒有吹風,屋裡頭和外頭居然是一樣的溫度。
她抱著手臂凍得受不了了:“你大早上,跑來這作何?”
她說完話,一抬眸,這才發現有些不對。
柳傾和身上穿的衣服衣襬處有些滲血。而小桌上,堆著傷藥和布帶。
賀蘭葉翕了翕鼻子,終於從空氣中嗅到了若有若無的血腥味,而後一怔:“……你受傷了?”
柳傾和的確受了傷。
他一走就是一月,昨夜回來根本壓抑不住,看著賀蘭葉已經睡了,就悄悄抱著她睡了一宿。只是他怕身上血腥味讓賀蘭葉清醒後聞著不舒服,天剛亮就一個人悄悄回了後院小屋。
“沒事,擦傷而已。”柳傾和說得輕描淡寫,只稍微側著身,不許賀蘭葉看見。
賀蘭葉豈是好糊弄的。她兜帽一摘,上前就拽著柳傾和要看。
如今賀蘭葉已經懷孕八個月,圓鼓鼓的肚子讓她多有阻礙,動作顯得笨拙的多。柳傾和卻不敢在她笨拙的動作中閃躲,生怕磕著碰著她,兩個手虛虛護著她,嘴裡頭道:“的確沒有事,別看了,仔細不舒服。”
賀蘭葉還是扒著他衣服,把他受傷的位置看了個仔細。
柳傾和此次出行只怕危險重重,無法全身而退。賀蘭葉看得仔細,單獨是他後腰一道長及三寸的刀傷,就足以看出其中兇險。更別說,他肩膀,胳膊,各有不同程度的傷口。
傷口是胡亂包紮過的,淡淡的血腥味飄逸出來,味道的確讓賀蘭葉頗為不舒服。只她虎著臉,看了看桌上傷藥,令柳傾和坐下,她來給他上藥。
賀蘭葉這會兒根本沒法彎腰,柳傾和才不敢坐下,只得一把脫了衣裳,站在她跟前,轉著面相讓她仔細包紮。
賀蘭葉見柳傾和脫得灑脫,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她裹著厚厚的衣裙斗篷,都嫌寒風入骨,他倒好,直接光著上身,手摸上去,雞皮疙瘩都沒有起,好似根本沒有把這寒冷放在眼中。
“瘦了些……”賀蘭葉一邊給他上藥,一邊淡淡說道。
自家這口子走之前身形如何,回來之後有幾分消瘦,賀蘭葉看了眼就知曉。
柳傾和眸色一轉,笑吟吟道:“想你想的。”
賀蘭葉沉默片刻,哦了一聲後,慢吞吞道:“我也是。只不過,我胖了。”
柳傾和忍俊不禁。
幾處的傷口賀蘭葉都給妥善包紮後,她扶著腰去給柳傾和找衣服。柳傾和根本不敢讓她動,自己隨手把血染弄髒的衣衫有套了起來。
賀蘭葉白了他一眼,剛要說話,卻沒留神打了一個狠狠的噴嚏。
她一個噴嚏,嚇了柳傾和一跳,後知後覺這個屋子太冷了,趕緊給她胡亂裹了條被褥,攬著她回去。
好在賀蘭葉身體底子還不錯,稍微凍了凍,倒也無大礙。只被平氏督促著灌了兩天薑湯。
比起她,被家裡頭知道受傷的柳傾和,赤清棉給他送來了一帖藥,平氏給他做了幾天的藥膳食補,虧著柳夫人還不知道。
還有十來天就要入臘月了,柳家事多,柳夫人本就忙碌,這個關節眼,柳七郎還給她找事。
柳夫人隔幾天就要來看看賀蘭葉,這天她來的時候,身邊還帶著垂頭喪氣的柳七郎。
賀蘭葉不變外出,大家都是圍在了她屋子的外間。柳夫人先是問過了她身體,又問了問柳傾和,最後看著兒子媳婦,好似有了依仗,一指柳七郎,怒其不爭:“這混小子,我說是跟著賀蘭二郎一起去軍營,他倒好,人家去外練軍,他居然給我跑回來了!我是管教不了了,你們來說說他。”
賀蘭葉對此事不想參合,抱著杏仁茶只笑著:“爹和祖父也該管的吧。”
“你爹就一句話……”柳夫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