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和洗的動作很慢,他想了很多,等他終於穿著白色內衫擦了發出來,滿身的燥熱正等待著解救,結果一扭頭,就看見賀蘭葉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是真的睡得很香,張著小嘴呼咻呼咻,一看就累得夠嗆。
柳傾和乾站了片刻,一扭頭回了屏風後,又嘩啦啦潑了兩桶冷水。
第一次的新婚之夜,一個人睡床,一個人睡地。
柳傾和這麼一想,忽然覺著第二次的新婚之夜,哪怕撈不到應該有的洞房花燭,他起碼還有床可以睡,頓時心裡就被自己寬慰了許多。
他擠了擠賀蘭葉,渾身散發著潮溼的涼意,瞬間吸引了睡夢中迷迷糊糊的賀蘭葉,等懷中少女自發擠進他懷中,柳傾和摟著賀蘭葉輕輕在她髮間落下一吻,閉上眼,享受著來之不易的新婚之夜。
次日清晨,賀蘭葉醒來時,發現她與柳傾和交頸而眠,呼吸交織,好不親密。
她眉眼一彎,順著還在熟睡的柳傾和眉心親了親,而後起身。
“不再睡會兒?”柳傾和根本就是醒著的,懶懶伸手抓著她。
賀蘭葉搖頭:“還有去給娘她們敬茶呢。”
柳傾和嘆了口氣,新婚第二天的溫存也享受不了,只得抹一把臉,跟著媳婦兒起床。
如今算是新婚,賀蘭葉與柳傾和穿著以紅色為主的常服,去廚房端了兩碗酥酪來。
賀蘭葉一看見酥酪,就想起昨晚吃的時候有些腥羶,有些抗拒:“就這個麼,沒有煮的粥?”
“就這個,先將就將就啊。”
柳傾和遞給了賀蘭葉調羹。
賀蘭葉估計昨兒只是她胃不舒服,倒也沒有多想,吃了一口。
一股子腥味衝的她頓時反胃,撂了調羹偏過頭就是乾嘔。
柳傾和頓時驚了,扶著她:“怎麼不舒服了?”
賀蘭葉有氣無力:“昨兒喝了點涼水,好像胃有些不舒服了。”
得知只是喝了涼水,柳傾和才鬆了口氣,抬手把著賀蘭葉的脈,口中叮囑道:“你剛病好,入口飲食注意著些,仔細又病了去……”
柳傾和說著說著,眉頭忽地挑起來,臉上有些遲疑,反覆抓著賀蘭葉的兩隻手腕換著摸脈。
賀蘭葉虛心受教,一邊聽一邊重重點頭,聽著聽著見柳傾和沒聲兒了,抬眸疑惑:“怎麼,我脈象不太好?”
她看著眼前的柳傾和額頭居然有些滲出了汗,瞳孔緊縮,心也不由提起來:“是不是我病沒有好全,又嚴重了?”
“不是……”柳傾和反反覆覆把脈好幾次之後,終於信了自己得出的結論。他盯著賀蘭葉的眼神有些飄虛,面色呆滯,“……脈象挺好的。”
賀蘭葉收回手,擰眉:“柳五,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柳傾和手都在抖,嘴皮子也跟著抖了起來,本來紅潤的臉色漸漸退去了血色,有些發白。
賀蘭葉一看,心裡一驚,口吻嚴厲:“柳五,到底是怎麼了?”
柳傾和眸中露出茫然與不知所措來,他見賀蘭葉一頭站起來,猛地跳起來雙手緊緊扶著她。
他剛把賀蘭葉扶住,自己愣了愣,聲音虛弱:“賀蘭……你扶一下我,我站不穩了。”
賀蘭葉有些納悶,扶著腿肚子都在發抖的柳傾和重新坐下,見他眼神都發直了,忍不住放軟了聲音:“柳五,夫君,怎麼回事,你說啊?”
柳傾和聽見她的聲音,眼珠子轉了轉,看起來緊張又心顫,硬朗的青年茫然之餘甚至流露出一些委委屈屈。柳傾和聲音緊澀乾巴巴,吞嚥了幾次,而後無比輕飄暈乎乎道:“賀蘭,你好像……懷……懷……懷孕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柳七郎:講一個笑話,威風堂堂柳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