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著還不明顯,一被抱起來,賀蘭葉感覺到身體不適的同時難受到了極致,比不上疼痛讓她難受,卻也彆扭極了。
柳傾和不把這話放在心上,他手掌大,力氣也大,穩穩把賀蘭葉抱在懷中,走過去桌前也不鬆開,自己坐下了,令賀蘭葉坐在他懷中,他雙臂攬著賀蘭葉,攪了攪薑糖水,感覺溫度差不多,對賀蘭葉道:“自己喝還是我餵你?”
賀蘭葉僵硬著身體坐在柳傾和懷中,這種被動的姿勢讓她老臉一紅,粗聲粗氣道:“我自己來。”
柳傾和只保證賀蘭葉願意動就行,他把勺子遞到賀蘭葉手中就不管了,牢牢抱著她,享受只有她虛弱時才能收穫的依靠。
一碗薑糖水還是燙燙的,帶有一絲甜辣,並不是她喜歡的味道。可賀蘭葉再不願意喝,也只端起碗咕嘟咕嘟幾口解決了。
到底是有止痛效果的,她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柳傾和幾乎是連哄帶騙,讓毫無食慾的賀蘭葉吃了兩塊糕點,在她瀕臨生氣之前,趕緊把人重新抱回床上,自己也不起身,陪著一起躺下了。
賀蘭葉熱得燥,躺了沒有片刻就把貼著她的柳傾和往旁邊推,且吩咐道:“你去問問娘,我們房裡怎麼沒有送來的有冰,太熱了。”
如今天氣處於最為炎熱的時候,房間中之前會放有冰盆降溫,床上也會鋪了竹蓆。可眼下竹蓆被撤了,冰盆沒有了,熱得她心裡起火。
這一點之前平氏已經和柳傾和交代過了,她以為柳傾和心裡清楚,只隨口說了個如今三郎不能受寒氣,全靠他連猜帶蒙才懂了兩份。
“家裡的冰都用完了,最後一些在咱娘那兒,要我去給你拿過來麼?”柳傾和深諳以退為進的道理,只他這樣一說,賀蘭葉頓時焉了,“算了,你去找把扇子吧。”
柳傾和下床去給她找扇子,一邊找一邊瞟著床上,賀蘭葉睏乏的厲害,沒有一會兒,等不到扇子就閉著眼睡著了。
柳傾和無奈笑了笑,找到了一把團扇,小心翼翼坐在賀蘭葉的身側,有一下沒一下給她扇著。
賀蘭葉睡了多久,柳傾和兩隻手換著給她扇涼了多久,他對於能夠在賀蘭葉虛弱的時候照顧她顯得無比專心,哪兒也不去,只在房中照顧著她,讓平氏她們看著,直誇他與三郎感情深。
賀蘭葉悶著頭什麼事都不管,不過一天多,鏢局的人都知道了當家的生了病不舒服,兩天時間,周谷約了任佳佟彩一行來探望她,門口正好遇上了齊洵,索性一道兒來了。
“我不見!”賀蘭葉側臥在床上正喝著紅棗羹,一聽到她京中友人們來探望,頓時臉皺成一團,一口回絕了。
開什麼玩笑,她若是出鏢的時候英勇負傷,或者真的生了病,友人們來探望她她也很高興。可眼下呢?
她堂堂一個鏢局局主,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被一個小小的腹痛給打敗了,臥病在床,這會兒友人們來探望她,只會讓她覺著沒臉見人。
平氏是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的,說了不見,只怕沒有迴旋餘地,只是她還有些不死心:“三郎,你那些朋友都來了,總不能讓人白走一趟吧。他們都在正堂坐著等呢,家裡除了你,連個招待的人都沒有,你不去可真的不成。”
賀蘭葉眼皮都不抬一下,直接用手一指柳傾和:“他去。”
平氏猶猶豫豫看向柳傾和,似乎明白了什麼。
柳傾和沒有注意到他阿家的表情,只笑著伸手去捏賀蘭葉的鼻尖:“我幫你跑一趟,可有什麼酬謝?”
賀蘭葉想了想,慢吞吞把自己喝空了的碗塞到柳傾和手中:“給,酬謝。”
柳傾和端著她的空碗不由失笑。
外頭等著的人到底不能放的時間久了,柳傾和起身出去招待,平氏則靠了過來,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