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無血色的臉上漸漸浮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我受傷了。”
柳五的親口承認把賀蘭葉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盯著賀蘭葉震驚的眼神,神情自若道:“利用這幾天,我出門去和舊情人做了個了當,被刺了一刀。”
賀蘭葉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她急忙掃視柳五,發現柳五的手按著小臂,而被血色漸漸染紅的衣袖,也證明了她的傷的確在手臂上。
“賀蘭,你傷藥放在了哪裡,我找不到了。”柳五蹙著眉,“房間裡的所有東西都沒有了。”
賀蘭葉知道這會兒不是該先震驚柳五受傷一事,她嘆了口氣:“這裡就放了傢俱,物件都還沒有擺置,那些小東西都搬在後院裡頭了,你隨我來。”
為了在短時間內滿足柳五的要求,她這間房全部收拾了,裡頭別說傷藥了,連跟針都找不到。
柳五倒也順從,跟著賀蘭葉頂著清冷的月光沿著迴廊走到了最後頭的一間小雜屋,狹小的房間堆滿了雜物,裡頭只有一張窄窄的床勉強是空的。
賀蘭葉點了燈去找了傷藥來,對著柳五揚了揚下巴:“坐。”
柳五站在門口打量了狹小的房間裡頭半天,最終還是面帶奇異走了進來。她坐在賀蘭葉的對面,伸出了手。
賀蘭葉剛要掀起她的袖子,柳五猛地縮回了手,傷口似乎引起迸裂,有一股血慢慢流了出來。
“怎麼了?”賀蘭葉拿著藥粉有些疑惑看著柳五。
不是受傷了麼,她幫著處理,怎麼她還躲?
柳五慢條斯理道:“男女授受不親,我自己來。”
賀蘭葉啞然。
這種時候,也虧得柳五還能記得這種話。
她把傷藥繃帶遞了過去,只見柳五移了移燭臺,自己背過了身去,小心裹著傷。
眼看著今晚的柳五是走不了了,賀蘭葉自覺的去把自己的床整理了下。幸虧她知道只在此住兩天,沒有把私人東西擺出來,免去了一番折騰。
“受傷了不回家,跑來我這裡,柳姑娘你就不怕你家人擔心麼,他們可找了你幾天了。”
賀蘭葉重新抱了床被子來,把自己剛剛睡的鋪在了地上,熟門熟路給自己搭地窩。
而且柳五說的說辭是什麼,去和前情人一刀兩斷?她真的是去見舊情人了?舊情人還不顧她這張風華絕代的容顏,說砍就砍?
柳五已經裹好了傷,有些嫌棄盯著自己衣襟上的血漬看,聞言漫不經心道:“回去了要被家人說,來你這裡乾脆些。”
“這可虧著我夜裡睡不著過去看了眼,不然柳姑娘你當真要帶著傷過一夜了。”賀蘭葉也慶幸。
柳五盯著賀蘭葉忙碌的背影沉思了片刻,過了會兒,慢悠悠道:“就算你邀功,我也是不會謝你的。”
賀蘭葉剛想說誰是為了謝,又聽見柳五慢吞吞補充了一句:“夫君。”
新婚前一夜,賀蘭葉徹底睡不著了。
天未亮前,一夜未睡的賀蘭葉叫醒了一臉疲憊的柳五,自己換了身衣裳蒙了臉,小心帶了一隊人悄無聲息趁著全城宵禁未解之時,小心翼翼的把柳五送回了柳家。
黎明之前幾乎橫穿了半個臨陽城的賀蘭葉剛回了家,困的眼皮子都睜不開,她撲到床上衣服都沒有換打算補個覺,還沒有睡熟,就被平氏搖醒了,頂著一臉喜氣洋洋的平氏雀躍道:“三郎!快些起來,你今兒的好日子,接媳婦兒了!”
賀蘭葉痛苦地呻|吟了聲,她一點也不想接媳婦,她現在只想睡覺!
奈何她還是抵禦不了母親的興奮勁兒,天剛矇矇亮,她就被挖了起來,由著兩位長輩給她換了喜袍。
來自平氏周氏一針一線做出來的喜袍貼身而精緻,大紅袍子顯得她挺拔俊俏,格外精神。紮金革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