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過來,一來是給你們婆媳道歉,二來才是商量聘禮嫁妝的事兒。”
“看您說的這是哪兒的話?”香芷旋一副什麼都不記得的樣子,“您從元娘出嫁之前就一直忙碌,我不好上門叨擾,眼下以為您沒什麼事,正想著跟婆婆商量商量,看什麼時候下帖子請您過來呢。”心裡清楚,寧三太太能惹出是非的,就是兒女的婚事,眼下她既然已讓寧三老爺全權做主,便是真的放手了,那襲府還有什麼可耿耿於懷的?
寧三太太竟被她引得由衷地笑了起來,“到底是一家人,我等不到你請就趕緊過來了。”
“那多好啊,晚間您留下來用飯吧,等會兒我讓廚房多備幾道下酒菜,您與我婆婆喝兩盅。我可是知道,您二位都是好酒量。”香芷旋說著就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就不行啦,陪不了,看著都能看醉了。”
寧氏和寧三太太都笑了起來。
說話間,寒哥兒聽得母親回來了,由金媽媽領著從裡間走了出來,因為走得急,腳步有些踉蹌。
香芷旋忙上前去扶住了他。
“孃親,孃親……”寒哥兒的小手握住了母親兩根手指,另一手指向炕桌上的一把象牙柄裁紙刀,滿眼期許,“拿拿。”
“你要拿裁紙刀?”香芷旋連忙搖頭,“不行,那個可不能拿。”
寧氏不由後悔,“看我。先前無事,寒哥兒又正睡著,我就要裁一些紙張。他醒了之後說要拿,恰好趕上你三舅母過來,我就讓他去裡間玩兒了。可真是沒想到,這大半晌了,他還沒忘記這個茬。”說著就要將裁紙刀收起來。
“孃親……”寒哥兒先是委屈地仰頭看著母親,又扁了扁嘴,看向祖母,“祖母,拿拿……”
寧氏一時間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香芷旋頭疼不已,“喊誰也不行啊,那個是刀,會傷到你的。”
“不。拿。”寒哥兒忽閃著大眼睛堅持著,小手更用力地抓住母親的手指,拉著長音兒撒嬌,“孃親——”
“不能拿。我沒騙你,說的是真的。”
寒哥兒又扁了扁嘴,小臉兒都要皺起來了,隨即啊啊啊地假哭起來。
香芷旋蹲在地上,滿臉驚訝。兒子這是什麼時候學會的這一出?又想著他從來也不是太較真兒的性情,除了吃飯那件事,從來都是大人說了不準,他就不再堅持己見。
但是怎麼對付這一出,她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沒出過這先例。
“別說你假哭,就算真哭也不能拿的。”香芷旋認真地告訴寒哥兒,“不信等爹爹回來你問他,他也不會同意的。”
講道理當然沒用了。寒哥兒的假哭眼看著就要變成真哭了。
香芷旋嘆了口氣,“這麼淘氣,太讓人傷心了,還不如元寶聽話。”說到這裡,她忽然想起了元寶,忙問寒哥兒,“元寶呢?”總算找到轉移孩子注意力的法寶了。
寒哥兒一怔。
金媽媽適時接話:“紫蘇帶它去後花園玩兒了。”
“是嗎?”香芷旋立刻笑著抱起了寒哥兒,“我們去找元寶,再摘幾朵花回來,好不好啊?”
很明顯,寒哥兒沒有香芷旋那麼好的忘性,猶自不甘地指著炕桌,“刀……”
“你不想元寶啊?它肯定想你了。你不是最喜歡看它追小鳥麼?我們這就去看看。”香芷旋自顧自說著,已經拿起了寒哥兒的大氅遞給金媽媽,緩步走出門去。
寒哥兒掙扎了一下,到底還是把元寶看得更重,也就放棄了先前惦記的裁紙刀,由著母親抱自己去了後花園。
這邊的寧氏鬆了一口氣,連忙把裁紙刀收了起來。
“這孩子倒不是倔強的性情。”寧三太太讚道。
寧氏特別舒心的樣子,“的確是,剛學會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