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著吧?
香芷旋按了按眉心,讓金媽媽看著寒哥兒,快步出門相迎。
抄手遊廊裡,寧元娘正與襲朗、秦明宇見禮。
襲朗說了句“進去吧”,便與秦明宇側身讓路。
香芷旋下意識地看向秦明宇,見他神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波瀾。再看寧元娘,亦是如此。
她阻止自己思索什麼,快走兩步,問寧元娘:“是有什麼事情吧?”
寧元娘點頭,“是有點兒要緊的事情,不然絕不會招呼不打一個就上門的。”
“去房裡細說。”香芷旋攜了寧元孃的手,打量她神色,仍是看不出端倪。不知不覺間,元娘已練就了七情六慾不上臉的功夫。
到了室內,哄了一陣子寒哥兒,兩人才去了西次間說話。
寧元娘落座後,先一口氣喝了小半杯茶,“今日我真是被氣得暈頭轉向了,不來跟你說說,這一日真不知要怎麼打發過去。”
“是誰惹到你頭上了?”香芷旋很是好奇。惹元孃的人,就不怕蔣修染髮飆挨幾十軍棍?捱打可都是輕的。
寧元娘又喝了一口茶,“是和月郡主。天……”她撫了撫心口,神色已是氣急敗壞,“我一提她就心裡冒火。”
“慢慢說,別急。”香芷旋瞧著她的樣子,不該笑,還是笑了起來,真難為她了,方才掩飾得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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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寧元娘定了定神,說了經過,香芷旋才弄清楚了原委:
今日上午,太子妃命人請寧元娘去趟東宮,是替太子傳話。護國公丟官之後,部分官員自然是要趁熱打鐵繼續彈劾,試圖讓護國公再無翻身之地。蔣修染到底是護國公的幼弟,人們又動不動就想把他一起扯上,是為此,太子讓他做到心裡有數。
兩人正說著話,和月郡主到了東宮。
太子妃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她得了皇后的看重,每日四處亂轉,而皇上又不想在小事上與皇后計較,我們也就不能失禮。”
寧元娘會意稱是。
和月郡主施施然進門來。
西夏女子服飾是各式各樣的深衣,今日和月郡主卻入鄉隨俗,換了玫紅色褙子、豆綠色挑線裙子,豔麗的顏色,襯得和月郡主的容顏愈顯冶豔。
三個人見禮之後,寧元娘就要道辭:“既是有貴客,妾身就不叨擾了,改日再來拜見。”
和月郡主卻趕在太子妃前面接了話:“蔣夫人別急著走啊,我是聽說你來了東宮,才特地過來的。”又歉意地對太子妃一笑,“皇后娘娘看我在宮裡悶,要我過來與你們說說話。”
寧元娘不想太子妃為難,就道:“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吩咐,妾身恭敬不如從命。”
三個人落座,寒暄幾句,皇后宮裡的人過來了,要太子妃去正宮一趟。
和月郡主對太子妃笑道:“你只管去,蔣夫人定會替您款待我的。”
太子妃從容笑道:“也好。”又對寧元娘道,“只管放心,你只需陪著郡主說說話,東宮的人都算得伶俐周到。”
寧元娘稱是。
太子妃一走,和月郡主不論意態、言語,都隨意很多。
寧元娘心知對方就是衝著自己來的,也就既來之則安之。
和月郡主問起蔣家一些事:“我倒是不明白了,蔣大人為何與家族決裂,到了這等地步?——聽說眼下是護國公一家求著他照拂,他卻不予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