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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了看陰沉的天色,示意丫鬟噤聲,不要驚動他。傷口作痛的時候,能睡著最好。
元寶則為此有點兒鬱悶,襲朗睡著了,等會兒就沒人帶它出去玩兒了。好在還有香芷旋,它一味圍著她打轉兒。
這機靈的小傢伙,真似小孩子似的,只是不會說話而已。
香芷旋不想看它鬱鬱寡歡,和紫蘇一起帶著它去後花園轉了轉。
元寶只把清風閣當成自己的家,別處是不能常去的,所以今日雖然沒能去府外,還是興致勃勃的。
往回走的時候,卻是老大不情願,垂著尾巴,慢吞吞跟在香芷旋身後,過了一陣子,索性坐在地上耍賴。
香芷旋笑得不行,“你可不是小時候了,我可抱不動你。快回去,等會兒給你好吃的。”
元寶鬱悶的嗷嗚一聲,不動。
紫蘇看著情形,也是笑得不行,與香芷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總算把元寶帶回去了。
隨後,元寶吃飯,香芷旋獨自去請安,在寧氏房裡用過飯,天色昏黑時才回來。
含笑端著藥碗,躊躇地站在東次間門口,拿不準讓襲朗睡還是服藥。
這兩日他偶爾會發熱,香芷旋請了太醫來給他把了把脈,太醫讓他服藥三日。
香芷旋接過藥碗,示意含笑帶著別的丫鬟下去。
紫蘇則哄著元寶去它的小房間睡覺去了。
藥還有一點兒燙。香芷旋將藥碗放在炕桌上,想著等一會兒再喚醒他。
窗外卻猝不及防地傳來炸雷聲,她被嚇得心跳都停了停。不消片刻,雨聲入耳。
今夜又會有一場大雨。
襲朗由此醒轉過來,緩緩坐起來,甩一甩頭,眉宇間的慵懶便消散大半。
“正好,先服藥,等會兒再用飯。”香芷旋將藥碗遞給他。
他挪到大炕邊緣,接過藥碗,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幾口喝完,隨後才道:“早回來了?”
“嗯。”香芷旋遞給他一杯清水。
他沒喝,看看天色,下地趿上鞋子,“晚點兒再用飯,我得再睡會兒。”
“行啊。”香芷旋隨他轉入寢室,也沒點燈,熟門熟路地取出他的寢衣,幫他換上。
他言語少的時候,貪睡的時候,便是難捱的時候。
她心疼,偏生什麼都幫不了他。今日興許是鬧天氣的緣故,又正趕上這時候,她沒來由的心酸。一改往日的絮絮叨叨,顯得很沉默。
襲朗留意到了,問:“遇到什麼事了?”
“沒。”香芷旋搖頭,要幫他繫上衣釦的動作,變成了環住他,將臉貼在他胸膛,試圖聽到穩健有力的心跳聲,“很疼麼?你這些傷,會不會折磨你很多年?”
“不會。”襲朗這才知道她在擔心自己,語聲分外柔軟,“將養幾年就好了。別擔心,我會陪你一輩子。”
“說話可要算數。”她語聲有點兒悶,“不然我下輩子都會恨你。”
他沒正形,“就那麼怕守寡?”
“就是那麼怕。”很多實際而殘酷的問題,稍稍想象就難以承受,“怕你丟下我,更怕我先丟下你。”
他下巴抵著她額頭,“那我們可就要說好了,日後奉行養生之道,力圖活成人們眼中的老妖怪。”
香芷旋不由笑起來,“跟你說什麼都是這樣,但是我可記住了啊,日後我要你怎樣就怎樣。”
“行啊。”他低頭吻住她,滿心暖意。
她趁勢哄他,“給我點兒面子,好歹吃幾口。”
襲朗自然笑著點頭。
陪他用飯時,她和他講起白日的事,鎮南侯夫人的事倒是沒提,不想他費神,只著重說了元寶如何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