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如此一來,燕王與炤寧即便被她激怒,也不會除之而後快——燕王對待居心叵測的人,正如淘氣的貓對待半死不活的老鼠一樣,玩兒得盡興之後才會給予致命一擊。尤其桑嬈這樣的人,他總要滿足好奇心把人查個底掉之後,才會除掉。
只是,燕王是這樣,炤寧卻未必。
“不需理會。”太子唰一聲收起摺扇,放到身側的茶几上。若是剛來就要讓他暗中幫襯,那麼也只是個繡花枕頭,理她作甚?
他喝了一口茶,閒閒問道:“佟燁那邊可有訊息傳來?”
“還沒有。”侍衛有點兒沮喪地回道,“一直有人明裡暗裡盯著他,他恐怕連信件都傳不回京城。”
“可知是誰的人?”
侍衛只確定一點:“不是錦衣衛。”又解釋道,“韓統領如今似是有意將錦衣衛慢慢交給夏泊濤。夏泊濤還需歷練,用人還需一段時日才能遊刃有餘。”
這樣看來,便是燕王府或景林的人了。
太子放下茶盞,“知道了,你下去吧。”
不論監視佟燁是不是景林的安排,這個人都不能留。
景林讓太子極為忌憚的不是現身之後的跋扈行徑,而是前世宛若一個隱形之人——他到死都不知道皇帝的心腹是這樣一個人。
這說明,他的父皇一如任何帝王,對儲君有著戒心,駕崩之前都不曾將手裡一切盡數交給他。
皇帝手裡有著那樣一個神出鬼沒的人,卻不給他用——意味的是什麼?
皇帝今生叫景林跟隨炤寧遊轉在外,理由說起來是冠冕堂皇,其實不過是為了保住炤寧的性命找轍罷了——皇帝要讓他的愛將、寵臣的女兒活下來,要讓他的小兒子鍾愛的女孩活下來,更要讓江家依照他的心意遲早與皇室結親。
這事情越細想越叫他心寒,亦叫他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