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痛恨江家父子很多年,這是傻子都看得出的。她曾經找到炤寧面前訴說聳人聽聞的打算,不外乎是想利用蔣家幫她走出目前的困境。但是,她有她的侷限——她要在江家權勢依舊的情形之下,做回多年來說一不二的宗婦。
若是江家倒了,她絕對要被牽連。而在這時候,對她意味的是一生都白忙了一場,只能落得雙手空空。
想都不需想,她不能接受那樣的局面。
貪心的人,不可失的東西太多,一旦落魄,便時常會陷入顧此失彼的境地。
大老爺說完這些,便離開了松鶴堂。
這日晚間,他聽說太夫人嚎啕大哭了一場,之後臥床兩日。起身之後,要院中服侍的人給她找來經書,每日誦讀、抄寫。
末了,管事媽媽輕聲道:“太夫人的頭髮白了一大半。”
“知道了。”大老爺應了一聲,再無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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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婚期一日一日趨近,炤寧與師庭逸都騰不出時間見面了。
皇帝雖然給了他一個月的假,但是要緊些的事情還是讓官員去王府找他。每日處理完正事,他就親自監督工匠將新房修繕地附和他的心思,還帶著幾名能工巧匠給吉祥又打造了幾個小房子,新房裡放一個,紅葉林畔、竹園深處的居室內,各放一個,他經常逗留的書房也要放一個。
這件事,他傳字條告訴了炤寧。
炤寧看了直笑,心裡暖融融的。她記得是誰把吉祥送到了自己身邊,寫字條問他:張叔父怎麼還不來?
他說問過了,張放正在途中,最早三月中旬抵京,最遲要三月下旬了。還安慰她,說到時候一起在王府款待張叔父,不是更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