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到了後頭,還一個勁兒問:“還打不打了,還打不打?”
蔻兒憋了一肚子氣,斬釘截鐵:“打!”
然後,又輸了一圈又一圈。
輸到最後,蔻兒特別想去找個葉子牌大師拜師學藝,待到藝成,一雪恥辱。
不過目前……
方令賀到底還是心疼妹妹,忍著笑道:“要不就不打了吧,我們來說說話兒?”
哪有人運氣背到一局都贏不了的,他坐在妹妹的下家,想給妹妹遞個牌都不行,只能看著父親笑眯眯一張一張牌給妹妹做陷阱讓人跳。
蔻兒第一個響應,把手中牌立刻往桌子中間一推,打著哈欠道:“不打了不打了!”
撐到現在,她已經不知道牌是什麼了。
濃香悄悄又給暖爐裡頭添了炭火,給他們加了一圈茶水,然後去了外間,那裡還有幾個丫頭,她們坐在一起兒也在說話。
蔻兒打了一個哈欠,方令賀也忍不住打了個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傳染到方父,沒繃住,跟著一起打了個哈欠。
一家三口同時端起了茶杯,濃濃的花茶喝了幾口,勉強壓住了睏意。
外頭天色已經快要黎明,庭院點著通宵的燈燭在寒風中搖曳,房外廊下還有守夜的下人在竊竊私語,屋裡頭點著嗶嗶啵啵的暖爐,一家三口圍坐在一起,昏昏欲睡。
最先說話的方父,他和子女一起打了大半晚的牌,之前總有些生疏的隔閡此刻也找不到,他捻著鬍子,先是對方令賀道:“你這個年紀的侍郎不是沒有,究竟如何要看以後的成就。穩住自己,再接再厲。”
方令賀拱手聽進了父親的告誡。
方父對於自己的長子比較放心,二十啷噹的人,憑藉自己的能力年紀輕輕就成為了中書侍郎,以後,有的是遠大前程。
只是扭頭看一眼尚且十四,翻了年才十五的小女兒,方父有些頭疼。
他一如既往想要板著臉,只是看著燭光下女兒睏乏卻強打著精神的臉,忍不住還是軟化了態度:“我兒,出了年你就要準備著出閣了,為父……為父知道你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只是為父希望,你能善待自己,凡事多想,多做,少說。”
“女兒省得。”蔻兒軟糯糯回答了父親的話,給方父又添了杯茶。
方父捻著鬍子搖頭嘆息:“這年一過,日子就過的快了,立夏啊……”
立夏之時,就是蔻兒入主中宮之日。
也是他嫁女兒的時候。
方父喜滋滋了一晚上,提起這個,整個人就焉了,心裡頭怪不是滋味,再看女兒,就很不滿了:“出嫁了為父管不得你,在家時,為父可要好好管管你。等出了年,你每日三個時辰,要在為父書房裡頭抄書學習,不管你是作畫撰寫雜記,待滿了三個時辰!”
蔻兒哪裡不知道這是父親捨不得她,立即應了下來。別說是三個時辰,四個時辰她也能待下去。
畢竟以後能陪父親的日子,越來越少了。
拂曉的第一時間,花香已經悄悄在方父坐著的座位前地上放下了兩個蒲團,方令賀和蔻兒兄妹倆撩起衣襬,俯身而拜:“孩兒恭祝父親大人新年大吉大利,健康長壽,萬事如意!”
兄妹二人三拜方父,方父捻著鬍子把準備好的壓歲錢分給了倆人,口中道:“賀兒為父不用操心,偏疼你妹妹些,多給她點。”
方令賀含笑道:“該的。”
蔻兒不但從父親手裡拿到了壓歲錢,兄長還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年禮,加上風家襄城送來的,風千林風千水兄弟送來的,蔻兒一個年過得腰包脹鼓鼓。
一個正月,蔻兒一直就在方父的書房裡待著,方令賀有時候回來早,也會來陪著一起。一家三口在正月裡難得常常聚在一起,瞧著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