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手裡,已經算個可以長久發展下去的字號,絕對不能動的。
裴奕和太夫人手裡的鋪面,以藥店、糧米鋪子居多,每年進項都很好,也不能動。
雖然她篤定柳之南是做買賣的料,但是別人不知道,若看她不管不顧地幫柳之南,少不得會說她草率,所以平時還是要拿捏著分寸行事。
斟酌半晌,在南大街租了一個鋪面,租期三年。若是日後生意興隆,或是立個十年二十年的契約長期租賃,或是直接買下來就好,到時只看怎樣更划算就行了。
不論是打著裴奕還是柳家的名號,辦事都很容易。柳之南那邊也已說動了柳夫人,允許自己試試。
葉潯去了柳府一趟,告訴外祖母,鋪子的事交給她,讓老人家不需費神。
柳夫人最初聽說葉潯打理著裴奕內外諸事,是捏了一把汗的,可這些日子過去了,葉潯一直做得順風順水,固然有裴奕幫襯的原由,可若換了常人,也不可能迅速上手到這地步。是因此,相信葉潯的能力,便撒手讓她和柳之南籌備鋪子的事。就算賠了,她再私下給外孫女梯己錢補上就是。
葉潯忙著給柳之南選夥計、修繕鋪面、準備陳設等等瑣事的時候,柳之南抓緊向柳夫人取經,把柳夫人壓箱底的配方都討要到手裡,潛心學習。
要讓柳夫人說心裡話,柳之南固然有倔強人性衝動的時候,卻是很聰慧的,最起碼調香這件事上,很有些天賦。
柳夫人與柳閣老一樣,願意跟前的女孩子們多學些一生受益的東西,識文斷字最好,但對那些附庸風雅關乎風花雪月的東西,甚至是不願意她們染指的。那些只能閒來作為調劑,對持家一點幫助都沒有,甚至還會讓人慢慢形成孤芳自賞或是不知深淺的性情,何苦來。由此,也就用心點撥柳之南,一心一意讓這孩子如願。
葉潯時不時地回一趟柳家,從而聽說了一些事。柳家不同於別家,對一些人不論是欣賞還是厭憎,各路訊息都會盡量做到心裡有數。
先是柳之蘭有了喜脈,這是件喜事。
隨後就是宋家的事了:
楊文慧似是忽然開了竅,親自去了宋家別院兩次,好說歹說地要宋清遠回家居住。
自古只有離家出走的媳婦,沒有離家出走的一家之主。宋清遠便是再不喜家裡雞飛狗跳的氛圍,也不好再端著架子,第二次便和楊文慧一同回家去了。
接下來的事,就有些蹊蹺了——宋清遠回府第二日,便對楊文慧身邊一名丫鬟起了意,且當晚就與那丫鬟行了房。隨後幾日,日日與那丫鬟廝混在一起。
楊文慧的“大度”是出了名的,見狀絲毫也不惱,張羅著給那丫鬟開臉抬了妾室。
而這一次,宋太夫人空前的暴躁,將宋清遠和楊文慧嚴詞訓斥了一番,並命宋清遠將那新收的妾室打發出府。
宋清遠抵死不從。
宋太夫人氣得不輕,連續兩日請了太醫去把脈。
即便如此,宋清遠依然故我,每日沉醉在小妾的溫柔鄉里。
葉潯聽說,笑了笑,猜測著是宋清遠放浪形骸的那一面顯露出來了,至於那小妾,必然是極為出色的,並且是楊文慧處心積慮為他準備的。
宋清遠這種人,前世今生遇到的女子都非善類,很正常,是他心不正,自己把路走歪了。
柳家眾人等著繼續看戲的同時,也開始斟酌柳之南的婚事了。進入二月,已有幾家上門提親的。
這天,葉潯隨口問了外祖母一句:“哪幾家來提親了?可有合意的?”
柳夫人笑著報給她聽:“有吏部主事、大理寺卿、淮安侯、去年的狀元郎……”
“去年的狀元郎?”葉潯驚訝的睜大眼睛,“付仰山麼?他居然也來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