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願意哄誰高興,也真是能讓人從心裡往外舒坦。”
葉潯哈哈地笑起來,隨後想到了柳之蘭的事,這也是一直讓她困惑不解的:“柳家的男子都不納妾,之蘭怎麼會自己張羅著給成國公納妾收通房的?”而且是新婚燕爾時就著手做的。前世不明白,今生還是不明白。
“你真不知道原因啊?”江宜室笑道,“難為你和外祖父外祖母那麼親,問一句,他們就會告訴你的。”
“有你呢,我問他們做什麼?又不是高興的事兒。”
“這倒是。”江宜室壓低了聲音,“我也一直不明白,問過姑姑才曉得的。之蘭興許是心裡有股子無名火,這才給成國公納妾收通房的,否則,柳家的女兒怎麼能做得出這種事?”
“之蘭麼?”柳之蘭給葉潯的印象從來是格外溫順,實在想不出她能有什麼無名火。
江宜室點一點頭,“也是有意中人的,只是礙於父母之命不得不嫁成國公罷了。至於那意中人,也不難猜的,柳家的女兒家,能夠見到又能入眼的還有誰?說來說去,就不該讓柳家子弟去城西的書院求學,他們是學了一身文韜武略,妹妹卻因他們把心魂丟了。”
“祁先生。”曾讓葉潯誤會柳之南的男子。
“是啊。”江宜室神色有些黯然,“應該是風采不輸皇上的人物吧?可是怎麼行呢?祁先生能放在心裡的女子,不是那故去的雲氏女,大抵就是當今皇后了,哪一個是尋常女子能比的?——這也是姑姑跟我說的,我想著大抵如此。那男子的一生,在皇上登基時已盡了,如今只做皇上的好友,閒來喝幾杯,說說話。”
是了。葉潯一度擔心柳之南固守一份無望的感情,是她多心了,卻不想,柳家的傷心人是柳之蘭。
“也不需擔心。”江宜室也不知是寬慰自己還是寬慰葉潯,“夫妻相處久了,總能生出情分,一時執念,總會放下的。”
“嗯,尤其有了孩子之後。”葉潯記得柳之蘭成婚第二年便生下一子,隨後又有了一個女兒,每次相見,都是笑盈盈的,雖然表姐妹之間的情分不深,可她看得出柳之蘭神色間的滿足、愜意。
孩子大過天,像葉鵬程那樣的人是極少數——這樣說也不對,葉鵬程對待孩子是因人而異,他對葉浣、葉世浩自來很好,算得慈父。
這天她回到府裡時,已到用飯的時辰,急匆匆換了身衣服,去了太夫人房裡問安。卻不想,太夫人正在訓斥裴奕。
太夫人對葉潯匆匆一笑,對裴奕仍是沒好氣:“早就讓你將什剎海的攤子收了,你就是不聽。這也罷了,怎的還在那兒一連置辦了三所宅院?這才幾日的光景,小兩萬的銀子就花出去了,你啊,說你什麼好?”
裴奕賠著笑,“過幾年那三座宅子的價錢就能翻倍,如今光景剛緩過來一點兒,過幾年必是國富民強,到時我把宅子轉手賣出去,平白就能賺兩萬兩甚至更多,這不挺划算的麼?”
“說你什麼你總是有理。”太夫人沒轍地看著站在面前的兒子,“你如今是朝廷官員,不似以往了,何苦來的做這種賺差價買賣?這些還要我提醒?”
裴奕小聲嘀咕:“我只要不變成神仙,就總得賺錢花錢啊。”
“說你你還有理了?”太夫人實在氣得不行,想去揪兒子的耳朵,又不想他在媳婦面前損了顏面,可心裡到底是窩火,撈起一本書,打了他一下,“你就算變成神仙,把我氣急了我也讓你跪佛堂去!你當官兒就好好兒當官兒,手裡的產業維持原貌即可,這種事日後不準再做了!”
“娘,您息怒,喝口茶。”裴奕還是滿臉的笑,“我當官兒那點兒俸祿您不是不知道,加上阿潯和您的月例,滿打滿算才多少?我手裡也得養人手,還得慢慢培養人脈,賺的又是你情我願的錢,不怕誰知道。您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