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景帝揮了揮手,仰頭飲盡
杯中酒。
恭親王笑著,也陪著喝了一杯。他本也只是想要種下一些懷疑的種子,弘景帝性格軟弱,猶豫不決,只需要一點點的懷疑就夠了。
-
司馬卓死了,與宣麟侯有關,有宣麟侯與司馬卓的信件往來為證。此乃通敵之罪,弘景帝大怒,命人將宣麟侯韓德起下了獄,抄了家。
但北齊五皇子死在大燕,此事還需要向北齊賠罪。北齊使團得知北齊五皇子死了,當即去信回了北齊,使團當即便撤回北齊,兩國關係轉瞬之間便緊張起來。
弘景帝心中又不安起來,當即將宣麟侯綁了,送去北齊,並命人向北齊皇帝賠禮道歉。北齊那邊並未表明態度,但氣氛仍舊緊張。
恭親王趁此契機,向北齊皇帝去信一封,信中說,弘景帝於議和之事並不大讚同,請北齊皇帝助自己一臂之力,倘若自己奪權,日後必定與北齊修百年合盟,且許以豐厚獎勵。信中更說,不願與北齊修好之事,主要是大燕的武寧王一手促成,而恭親王本人卻認為兩國修好,功在百姓。
北齊皇帝收到信後,猶豫不決。如今的北齊亦分做兩派,主戰與主和派爭論不休。大燕恭親王說,只需要北齊佯裝起兵,而後給大燕皇帝帶話,請求武寧王前去北齊談判即可。
可這恭親王能不能成事並不好說,若是能成事,以他給出的條件自然好,但倘若恭親王事敗,北齊起兵,大燕皇帝不願議和,兩國又要征戰。
北齊皇帝嘆了聲,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尚要考慮考慮。
兩國氣氛緊張,但到底沒有打起來,盛安城中氣氛總的還算祥和而安寧的。
武寧王府中,謝慈在花圃中轉了一圈,見那些花長勢喜人,甚是開心。距離上回謝無度求娶之事已經有好幾日,謝無度一直未問起,她便也一直考慮著
聽聞司馬卓身死,北齊使團撤回,謝慈想著,恐怕是因著此事,謝無度這些日子才一直忙碌著,早出晚歸。她彎腰撥弄藤蔓,想著在這樣的時刻,的確也不適合提起個人的兒女情長。
竹時在門口稟道:“馬車已經備好了,小姐。”
謝慈嗯了聲,洗了洗手,預備出門。她今日約了田杏桃去清風樓喝茶。
抵達清風樓時,謝慈踩著腳凳下馬車時,便聽見堂中有人在議論北齊之事。
“我看哪,是要打仗了。”
……
謝慈抿唇,上樓,推開雅間的門,田杏桃已經到了,見她進來,起來迎接。
“慈慈,你來啦。”田杏桃拉著她手坐下,取出自己做的糕點,見她面色有異,似乎不大高興。
“怎麼啦?誰惹你不高興了?”
謝慈搖頭,嘆氣:“也沒人惹我,只是想到司馬卓那個噁心玩意兒了。我真是不喜歡他,可他就這麼死了,搞得人心惶惶。”
提起司馬卓,田杏桃也皺眉,她方才也聽見了樓下那些人的傳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過,他也算是死有餘辜……”田杏桃小聲說悄悄話。
謝慈點頭,這倒是。只是她覺得有些巧合,司馬卓那日去找她,沒找到,也沒與謝無度的人馬遇上,後來竟便被宣麟侯設計殺害。或許真是惡人自有天收。
二人就著茶吃了會兒小點心,正趕上有新人成婚,從清風樓樓下經過,謝慈與田杏桃也看了看熱鬧。謝慈瞧著那新婚的儀仗過去,忽地想起謝無度的話,做他的妻子……
她一時走神,回神時瞧見田杏桃似乎在遐想些什麼:“慈慈日後若穿上嫁衣,定然能美絕全盛安吧。”
謝慈道了聲:“什麼呀。”
就算她真答應謝無度,也沒這麼快,嫁娶之事總得準備許久吧。她低頭飲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