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被仇家找上門來了。”
“你這話也不無道理,聽聞武寧王平日裡手段狠辣,恐怕想要他命的人多了去了。”
……
謝慈臉色一沉,想要出聲,想了想,又忍住了,加快了步子,進了自己的雅座。她有些氣憤地坐下,想起他們說的那些話,不知他們在幸災樂禍些什麼,謝無度分明做了許多於民生有益的事,譬如說年初,他還去肅清了承州的營私貪腐之事。
可那些人,總愛說他的壞話。謝慈不平。
田杏桃看她臉色,安慰道:“慈慈,你別生氣,人就是這樣的啦,總愛說旁人的不是……若輪到自己被人議論,恐怕要處處辯駁。”
謝慈嗯了聲,重重嘆口氣,她也明白這個道理,就像那些人口中傳聞她自己。但有些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生氣。
田杏桃掩嘴笑道:“慈慈,你與武寧王……感情真好。”
謝慈一怔,解釋:“只是兄妹之情。”解釋完,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田杏桃又沒說什麼,她反倒欲蓋彌彰,像是心虛。
心虛……謝慈腦子裡忽然冒出這個詞來。
當日謝無度的說辭,便是,難不成她心虛麼?
她……心虛麼?
不。謝慈在心中輕輕搖頭,告訴自己,她一點也不心虛。她只是難以接受。
可謝無度他怎麼可以那樣坦然……
謝慈微微恍神,腦海中閃過些畫面。她眼神迷離,湊上去吻他的喉結、下巴,他雖偏頭避開,可眼神卻是炙熱而壓抑的。
她思緒回籠,心中一驚。
視線有些慌亂地落在面前的圓桌上,正巧有有夥計進來上茶水,謝慈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臺上似乎好戲要開場,田杏桃有些好奇地去看,沒注意到謝慈的異樣。
謝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潤嗓子,也將自己心裡的驚壓下去。
這一場戲演得出色,掌聲如雷,田杏桃眼神亮晶晶的,嘴角的笑就沒下去過。到離開時,看過這戲的人們都誇讚不絕,但謝慈一點沒看進去。
散場的時候,人聲鼎沸,往外湧去,謝慈恍然夢醒,跟著田杏桃一起往外走。田杏桃全神貫注地看戲,興高采烈與她討論,謝慈笑了笑,雖說剛才的戲她一點沒看進去,好在這出戏她曾看過幾回,也能說得上來。
之後又去逛了些旁的地方,謝慈總時不時走神,田杏桃看在眼裡,時不時開解勸慰。謝慈笑了笑,說沒什麼。
夜裡,謝慈沐浴過後,與田杏桃擠在她小小的床上,有些睡不著。她閉上眼,總是心煩氣躁,後來好不容易才睡著,自然而然做起夢來。
不知算美夢還是噩夢。
謝慈夢見謝無度那個炙熱而壓抑的眼神,夢見他陰沉的氣質,與平日裡她所見的完全不同,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她夢見在那日的馬車上,她意識迷離,全憑本能地湊近他唇,而他未曾避開,卻是回吻她。
像要將她生吞入腹一般,掃蕩過她牙關與唇舌,不給她留一分餘地。他將自己摟得緊緊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獵物。
畫面一轉,卻變得十分凌亂。一會兒是小時候,她和謝無度快樂地玩耍,一會兒又是蕭清漪罵謝無度是瘋子是怪物。
最後一幕,是一支箭向她射來,她不知為何,竟沒動彈,眼睜睜看著,而倏地謝無度出現在她面前,替她擋下了那支箭,血淋淋的。
謝慈汗涔涔睜開眼。
她大口喘著氣,坐起身來,身邊的田杏桃睡熟了,只有風吹動樹葉的聲響。
好一會兒,謝慈才平靜下來。
她又想起謝無度的傷,最後那一幕在她腦中揮之不去,不知道怎麼樣了,要不明日回去看看吧。她記得謝無度有小憩的習慣,趁那會兒去,問一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