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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子悄聲道:“昨天半夜,馬容婷和另外的幾個女孩子,都是大呼小叫,鬧了足足半宿。醫生護士和幾個弟兄都累得筋疲力盡。”
周修常道:“醫生怎麼說?”
“就說是受到了刺激了唄,大腦的事情,誰也說不明白的。”小金子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爸!”
忽然,馬容婷喊了一聲,原本一雙靈活好看的鳳目此時睜得大大的,但十分空洞,宛如木偶的死眼一般駭人,直盯著天花板。
周修常和小金子都嚇一跳,不約而同地湊上去。
馬容婷的一聲“爸”,聲音不是很大,但在靜謐如斯的病房裡,分貝便不算小了。
於是,周修常立刻聽見了隔壁病房裡也傳出了幾聲“啊!啊!”的叫聲,應該是其他女孩被嚇醒後,也跟著叫嚷起來。
緊接著,走廊裡便傳來了腳步聲。
小金子道:“估計是護士來了……”
果然,一個四十多歲的老護士推門而進,壓著分貝呵斥道:“快出去!好不容易哄睡著了!”
周修常和小金子只得一邊看著馬容婷,一邊邁著小步,向門外退去。
馬容婷瞪了天花板一會兒後,便又閉上了眼睛,對周遭事物一概沒有反應。
退出了病房,老護士便毫不客氣讓他們下樓:“不是告訴你們了嘛,等到可以探視的時候再來!告訴你們的人,誰都別讓放進來,包括你們自己的人!”
小金子悻悻而應。
周修常一邊下樓,一邊對小金子道:“我覺得,馬容婷這兩天遭受的變故太大了,遠遠地超過了她所能承受的……”
小金子道:“不僅僅是超過了她所能承受的,就是擱誰,誰也承受不了!何況她還是一小女孩?!”
的確,喪父之痛已然可以讓一個花季少女承受極大的打擊了,何況還又差點被賣被殺,受到難以想象的折磨!
想到一個之前刁鑽蠻橫的頑皮少女,日後極有可能變得消沉無趣的精神病人,周修常皺眉嘆息:“如果有可能,應該儘早帶他去看心理醫生啊……”
小金子道:“什麼醫生?心裡頭……有醫生?”
其時,心理醫生還不是個大眾化事物,對於各種各樣的心理問題,人們還大多意識不到。周修常只好口上說道:“沒什麼……”心中卻道,“看來日後需要找機會送馬容婷去國外治病了。”
回到樓下,周修常要去看看昨晚受槍傷的郭忠。其實若論傷勢,郭忠昨晚最重。不過,話說回來,有些傷是體外傷,外人看得見,摸得到,也長得好;有些傷卻是體內傷,看不見摸不著,好壞難以評定估量……
小金子帶著他來到了郭忠的病房,只見病房裡郭忠安臥在床,而郭艾則在給哥哥喂水果,小林子在一旁嘻嘻地笑著看熱鬧。
周修常見到郭艾,關切地道:“你怎麼來了?誰告訴你的?你現在怎麼樣?”
問到這兒,周修常不禁想到郭艾其實也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對陣那個叫江大河的小混混團伙的一場“輕鬆”戰鬥,其場面之悽慘,不知會不會給她留了什麼心理陰影。
還沒等郭艾迴答,小林子就道:“是我叫她來的。”
郭艾白了他一眼,道:“是我哥讓你叫我來的好麼?”
小林子只是笑。
郭艾對周修常道:“我還好呀,只是我哥他……似乎胳臂都要斷了!”
郭忠趕緊道:“哪裡要斷了?別瞎說!”
郭艾道:“你剛才不還是說,要斷了麼?”
郭忠道:“我剛才是說,我這胳臂疼,疼得都跟斷了一樣。——周總,我沒事!”
周修常道:“沒事還這麼疼,